她也不是沒試過以一個知書達(dá)理善解人意的姿態(tài)出場,可在藥田邊的時候,柏奕也是這樣三兩句就打斷了丫頭盈香的話,害得她根本連露面都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和曾久巖跑了。
宜康有些懊惱地皺起了眉——眼前這個又冷酷又無情的家伙,和那天晚上在見安湖畔看到的……根本就是兩個人!
見郡主眼睛開始微微泛紅,曾久巖也慢慢悠悠地上來打圓場了。然而柏奕仍是像個雕塑一樣站在那里,一句多余的話也不說。
東門外這時傳來一陣聲響,是先前離開的學(xué)徒帶著兩三個守衛(wèi)稀稀拉拉地趕了過來。
最前面的守衛(wèi)有點拎不清狀況,他咳嗽了一聲,沉著臉道,“是……什么人在此喧嘩?。俊?/p>
柏奕的目光掃過宜康和她的人馬,“……送她們出去就是了。”
說罷,他徑直轉(zhuǎn)身往西柴房去了,幾個學(xué)徒見狀,彼此看了看,也追著柏奕的背影往里走。
西柴房外的院子一下空了一半。
宜康咬著嘴唇,再一次看著柏奕的背影漸漸離去。
“我們走!”
交付
隨著郡主一行的離去,李逢雨有些按捺不住地捏住了手。
“你去送送郡主唄?!痹脦r笑著看了他一眼,“正事兒我一個人去和柏奕說就好了。”
李逢雨臉色轉(zhuǎn)晴,他用力地拍了兩下曾久巖的肩膀,“好兄弟!”
曾久巖笑了一聲,目送李逢雨歡脫地沿著宜康郡主離開的方向追去,他自己也轉(zhuǎn)身往西柴房的里面走。
就這半個多月,柴房的院子里已經(jīng)被柏奕徹底該換了格局。由于屋子里的光照無法靠燈光補足,他和底下的學(xué)徒們一起在院子里徒手扎了三個帳篷,作為日常的手術(shù)操作臺。
學(xué)徒們又恢復(fù)了日常的工作,除了幾個傷得比較厲害的被柏奕喊去休息,剩下的學(xué)徒里,一半人換上的白色的大褂往帳篷里去了,另一半人搬著裝滿不知名葉子的籮筐,等把籮筐都壘在了陰處的角落,再提水過來一筐一筐地沖洗葉子,最后放在日光下曬干。
曾久巖一面走一面看——他方才光顧著把那些半路殺出來的道人趕出柴房,還沒怎么留心這院子里的情形。
現(xiàn)在再看,覺得這里處處都透著新奇。
在帳篷前,曾久巖停了下來。
帳篷的入口處掛著一張半人高的卷軸,上面寫著出入帳篷必須遵守的注意事項。
平日里,在這里進(jìn)出有一套嚴(yán)格的準(zhǔn)備流程,為了保證操作臺盡量不被污染,柏奕寫了好幾版規(guī)則,曾久巖站在操作流程前煞有介事地看了看,余光探尋著柏奕的所在。
“看來小侯爺今天是有事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