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信再次點(diǎn)頭,“……當(dāng)年他給我父親寫信,說如今見安閣少數(shù)身份似乎有疑,他手里已有證據(jù),但他一介游僧,只怕那些東西放在寺中并不保險,所以想帶給我父親。
“如今想來,應(yīng)該是衡原君動的手?!标愋诺吐暤?。
“是嗎……”
“為了將見安閣牢牢握在手中吧?!标愋泡p哂了一聲,“他哪里料得到,在那之后不久,新帝登基,
念念的下落
“柏靈,注意你的言辭,”陳信顰眉道,“這樣的話若是傳了出去,你就是有九條命,也不夠追究的?!?/p>
柏靈笑道,“那殿下想讓我做什么……跟你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之后去哪里?”
“我前幾日在京中購得了一處院所,”陳信輕聲道,“柏司藥可以先在那里住下。”
“先住下?”柏靈微微顰眉,“然后呢?”
“這段時間,本王會照顧好司藥,”陳信鄭重說道,“你不必再在百花涯中拋頭露面,在小院中,自會有人服侍司藥的衣食起居——”
“停車!”柏靈肅然開口。
馬車依然奔馳行進(jìn)著。
柏靈從座位上站起身,伸手去探馬車的車門,“立刻停車,我要下車!”
“司藥不要這樣!危險!”陳信連忙抓住了柏靈的手腕,他的馬車車窗很大,大到足以讓柏靈栽倒跌出去。
柏靈一手甩開,而后跌坐在馬車的另一側(cè),她怒道,“回去告訴你的那位故人,我不用他的憐憫!”
“那司藥究竟想怎樣?”陳信追問道,他面帶局促,“若是司藥想要一家團(tuán)圓……其實也可以想辦法?!?/p>
“你在說什么?”柏靈呵斥道,“難道你還想讓皇帝把我父兄再捉回來?讓我們一家在牢籠里團(tuán)圓?”
“我……”陳信頓時意識到自己失言,不再說話。
“如果他真心悔過,那就讓他當(dāng)著朝臣承認(rèn)自己當(dāng)初做了什么……他敢嗎?”柏靈怒視著陳信,聲音更抬高了幾分,“他敢嗎?”
“柏靈,”陳信有些為難道,“這件事要是真的傳了出去,難免會有一些別有用心者拿來做文章,建熙四十五年金人細(xì)作的事情你是親身經(jīng)歷的——”
“是啊,光是百花涯里有童妓,上面的人就遮遮掩掩,生怕傷及了天家顏面,”柏靈又笑了起來,“就因為教坊司屬于宮廷,得利歸于內(nèi)帑,你們不就已經(jīng)在害怕擺在臺面上會說不清楚嗎?我倒想問問你們,你們嘴里的‘別有用心者’到底是誰?
“這世上任何一個人,但凡他還有一點(diǎn)良知,聽到這些事情的時候他不會憤慨嗎?不會覺得悲哀嗎?
“事情已經(jīng)做了,現(xiàn)在卻怕人拎出來說?”柏靈吸了一口氣,又發(fā)出兩聲冷笑,“我都忘了,你們哪里在乎這個……你們有自己的大局要顧,這些草民的生死,和你們顏面相比根本就無足輕重?!?/p>
陳信怔在那里,“……童妓?”
“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