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這個,袁振忽然道,“對了……”
他從衣袖中取出一個平安符,而后輕聲道,“皇上隨信附了一樣?xùn)|西,讓我轉(zhuǎn)交給司藥……”
——那正是先前柏靈被囚在宮中的日子里,她交還給陳翊琮的。
“接下來這個月,平京會有些艱難?!痹褫p聲道,“這枚平安符,也算是圣上的一點(diǎn)牽掛吧?!?/p>
柏靈沒有接,她顰眉道,“……有些艱難是什么意思?”
“這就不能透露了,”袁振笑道,“不過柏司藥你不用擔(dān)心,這場火,燒不到百花涯。”
柏靈看著袁振,試圖從他這里再探聽到哪怕一點(diǎn)點(diǎn)蛛絲馬跡,然而袁振的嘴很嚴(yán),在幾番交鋒之后,柏靈動作僵硬地從袁振這里接過了平安符。
兩人順著長廊往下走,袁振又笑,“這多少是個臺階,柏司藥,有些事情,還是不要鬧得太僵比較好啊?!?/p>
柏靈應(yīng)了一聲。
“這趟出行,皇上也算九死一生了?!痹褫p聲道,“過了江洲的那一路皇上是怎么走的,你在百花涯里耳濡目染,應(yīng)該也都在戲文里聽過了。”
“嗯。”
“司藥這段日子在百花涯里的遭遇,其實(shí)一直以來都有人記錄著往上呈報,只不過皇上這一路諸事繁忙,無暇查看,直到上洛郡王的那封信寫過去,他才想起這回事,連夜將所有平京寄過去的呈報都看了,”袁振輕聲道,“司藥受苦了,圣上都知道?!?/p>
柏靈一時間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表情來去應(yīng)對此時的袁振。
不知道在袁振看來,此刻的自己應(yīng)該露出怎樣的表情呢?
委屈的?
傷心的?
感懷的?
還是受寵若驚的?
“是嗎。”柏靈淡淡道,“皇上可真是辛苦了。”
“眼下都八月了,”袁振輕聲道,“皇上應(yīng)該會在中秋前后回來,這聲辛苦了,司藥還是留著去和皇上說吧。”
柏靈停下了腳步,走在前頭的袁振也不由得停了下來。
“怎么了?”
柏靈輕輕笑了一聲,而后向著袁振稍稍欠身,“……公公不用送我了,剩下的路,我自己慢慢走,您請回吧?!?/p>
袁振表情微妙地將手里的燈籠遞了過去。
柏靈搖了搖頭,并沒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