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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心理師 第402節(jié)（第2頁）

“這幾年過得怎么樣？”柏靈問道，“你都在做什么？”

“……我姐姐病了?！币丝递p聲道。

“宜寧郡主嗎？”柏靈微微顰眉，“是怎么了？”

“不知道，大夫也不清楚，但反正人一天比一天瘦下去，已經(jīng)兩年多了?！币丝递p聲道，“我能做的不多，就是照顧她，然后種藥，采藥，熬藥……不過不見起色?！?/p>

宜康笑了一聲，望向柏靈，“要是柏太醫(yī)還在就好了。”

柏靈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跟在宜康的身后。

“大夫說我姐姐可能活不過這個(gè)秋天了，”宜康輕聲道，“你這會(huì)兒來得正好，再晚一些我可能就不在這里了?！?/p>

“你想去哪兒？”

“還沒想好，”宜康輕聲道，“北邊在打仗，所以可能往西邊或者南邊走吧……從小就待在平京，還沒有出去看過?！?/p>

柏靈點(diǎn)了點(diǎn)頭，“出去看看也好?！?/p>

話音未落，柏靈突然聽到頭上傳來一陣響動(dòng)，一只白腹棕背的雀鳥正從她的頭頂掠過，那只雀鳥的頭上立著一撮橙黃色的羽毛，在晨光中霎是好看。

它發(fā)出悅耳的鳴叫，從她的頭頂自在地飛向山下，而后落去了某處柏靈看不清的林間。

“這是什么鳥？”柏靈輕聲問道。

“這是百靈啊。”宜康笑道。

圍爐夜話

這一天，柏靈先是跟著宜康一道去探望了宜寧郡主。

昔日的冷峻美人如今氣若游絲，瘦若枯骨，在她的病榻前，柏靈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她曾經(jīng)在黃崇德的塌前也聞到過類似的氣味。

死亡的氣味。

宜寧郡主已經(jīng)認(rèn)不出來人，她枯瘦的臉看起來如同皺縮的樹皮，整個(gè)人靠在床榻上發(fā)出意味不明的囈語。

宜康打了熱水來，坐在她身邊開始了日復(fù)一日的身體擦拭。

屋子里沒有侍女，那些觀中的道人們也都不在這里。柏靈原想搭把手幫忙，但宜康讓柏靈出去等。

大抵以宜寧郡主的高傲，即便已經(jīng)沒有了人形，也總是不愿讓旁人看見自己丑陋而赤裸的身體吧。

入夜，兩人點(diǎn)著香，對(duì)坐烹茶。

“其實(shí)我一直覺得蠻奇怪的，”宜康輕聲道，“在陳翊琮做了這么多……這樣的事以后，你怎么還愿意留在他身邊？”

柏靈怔了一下，“……留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