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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心理師 第466節(jié)（第1頁）

兩人一時沉默。

柏靈忽然又覺得眼眶微熱，她閉上眼睛輕輕嘆了一聲。

“你別難過?！卑剞鹊吐暤溃八瓦@樣和獵鹿人一道走我也不放心，等下次見面的時候，我們再一起勸一勸他吧，讓他和我們一道去錢桑。”

柏靈咬唇，搖了搖頭。

“你覺得勸不動嗎？”柏奕顰眉，“錢桑也是很好的地方，如果我們極力挽留——”

“不是的……”

“那……？”

“他以前和我說過，很久很久以前，”柏靈輕聲開口，她的聲音很低，“他說想做一個馳騁雪原的獵戶，想養(yǎng)一些狗，想去看看極晝和極夜?！?/p>

柏奕啞然，“什么時候？”

“建熙……四十五年的時候吧，他很早就想這么做了，”柏靈輕聲道，“你還記得平京的裕章票號嗎？”

“嗯?！?/p>

“那個王老板在升明二年還是升明三年的時候，著手開始打通南北的商路。”柏靈輕聲道，“十四當(dāng)時就幫著他規(guī)劃了好些事情……雖然他后來沒有再和我提過，但我知道他一定一直在籌備將來的雪原之行?！?/p>

柏靈伸手輕輕扶住了額頭，她看向柏奕，“他和獵鹿人約的是什么時候？”

“三月十二，應(yīng)該是。”

“那今天是？”

柏奕低頭想了想，“三月初七?！?/p>

熟人

如果是在平京，三月初九已是草長鶯飛的時節(jié)。

然而舉目望去，整個鄢州的大營也還是冰封一片。

北方的雪如同沙礫，有時會隨風(fēng)卷起茫茫的霧，韋十四偶爾會望著它們出神。

但更多的時候，他還是獨自站在黑暗中，目光留心著柏世鈞和他身邊的人與物。

柏世鈞來到鄢州已經(jīng)幾日，同遠山客一同見過了近乎彌留的申集川。

在北境停留的這幾年，柏世鈞還是像從前一樣，帶著某種近乎笨拙的天真做事。不過與從前不同，在軍紀(jì)嚴(yán)明的北境四州，他真真正正地交到了幾個朋友，申集川只能算半個，最令他感到難以割舍的，還是與遠山客的友誼。

兩人最初的交談是從柏世鈞那本《傷寒新論》開始的，遠山客在了解了柏世鈞的真正身份以后，毫不避諱地向他指出書中的幾處爭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