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小大夫?”丘實在身后喊了一聲。
柏奕從對暗衛(wèi)實力的驚嘆中回過神來,他點了點頭,便跟著丘實一道往不遠處的轎輦走去。
“對了,公公,他們應(yīng)該還抓了一個常年混跡朝天街的小孩子,年紀在十一二歲上下——”
“那個叫阿離的孩子已經(jīng)放了,咱家親眼看著的,什么事兒也沒有?!鼻饘嵼p聲道,說著,他回過身從隨從的手中拿過一個大約一掌寬,半臂長的硬皮盒,“這也是先前扣下的東西,你看看有什么缺漏沒?”
柏奕望著那皮盒,一時竟連呼吸也忘了。
他雙手接過,皮盒的質(zhì)感很重,開口處用兩片活動的鐵片封著,稍一用力便是一聲脆響,交疊的鐵片彼此錯開,皮盒像一本書冊一樣分成了左右兩側(cè),展開在柏奕面前。
銀色的金屬光芒在太陽下熠熠生輝——這里左側(cè)是
3、4、7
號可拆卸的手術(shù)刀刀柄,而右側(cè),則是從
9
號到
36
號的可替換刀片。
柏奕的五指沉默地拂過冰冷的柳葉刀,只覺得內(nèi)心如同鐵水沸騰。他從中抽下那支
3
號的長柄,它的質(zhì)感比預(yù)想得還要重一些,或許匠人在打造時還往里面加了其他材料……但這些都無關(guān)緊要。
“完整了?!卑剞容p聲呢喃。
“什么完整了?”
柏奕合起了皮具,眼中燃起火焰,“我的手……完整了?!?/p>
……
當柏奕再次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的時候,他已經(jīng)換了一身衣服。
在丘實的安排下,他以最快的速度沖洗沐浴,洗去了在鴆獄中沾染的污濁臭氣。
重新束發(fā)更衣之后,柏奕又恢復了以往的風姿。
乾清宮里,建熙帝高坐御座,黃崇德也再次回到了皇上的身側(cè)。
堂下,太醫(yī)院的王濟懸、章有生,還有柏世鈞、秦康均已在列。
與太醫(yī)們相對的一側(cè),豎著一道絲制屏風,后面隱有人影,兩邊站著咸福宮的張福海和承乾宮的鄭淑。
柏奕心中明白,從這兩位仆從來看,屏風后坐著的極有可能是貴妃和寧嬪。
那么……除了蔣三,這里的人就算都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