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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心理師 第198節(jié)（第2頁）

宮女點頭。

建熙帝深吸了一口氣，望著不遠處亮著燈的窗戶，“是沒睡，還是剛剛被叫醒的。”

宮女茫然地抓緊了手，一時不知該如何應答。

一旁黃崇德道，“若是還沒睡，你就搖頭，若是被叫醒了，你就點頭。”

宮女再次點了點頭。

“太后還好嗎，這些日子?！苯ㄎ醯塾謫柕馈?/p>

宮女

母子

太后微微瞇起了眼睛。

眼前的身影讓她覺得有幾分熟悉。

熟悉，又有些畏懼。

建熙帝慢慢地走近，最后跪坐在太后茶座的對面。一旁的小火爐里，熱炭掩映著明滅的光，小鍋里盛著的水還很平靜。

太后低下頭，揉捻著自己手中的小小茶杯。

建熙帝的目光慢慢轉(zhuǎn)向桌面——那里刻著密密麻麻的正字，一時間數(shù)不清有多少個。

在離太后最近的位置，有個寫了三筆，還未完成的“正”——后天，柏靈就又要進宮了。

每當這個時刻，太后的心情總是會變好。

只是這些，建熙帝并不知曉。

他望著這些正字，一時間心中忽然酸楚起來，他再次抬頭，又喚了一聲“母親?！?/p>

四目相對，太后的神情漸漸從陌生轉(zhuǎn)向疑惑。

“你要是覺得這里的生活太難熬，”建熙帝輕聲道，“兒子帶您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兒子……

老人微微皺起了眉，這個遙遠的詞匯像是一塊砸向水面的巨石，瞬間在她的心底激起無數(shù)的水花。

“十年了?！苯ㄎ醯弁眢w已經(jīng)慢慢枯朽、佝僂的母親，聲音變得低緩，“有些事情，也該過去了吧?！?/p>

過去……

老太后呢喃著，似乎并不明白這個詞匯的含義。

她的身體慢慢前傾，像是想要去看清眼前人是誰

那只布滿了皺紋與老年斑的手向著建熙帝的方向緩緩伸去，似是想觸碰建熙帝的臉。

老去的建熙帝微微低下了頭，這個動作讓他回想起幼年犯錯時被母親撫慰的時刻——他忽然覺得，這也許就是他今夜想要到這里來的原因。

怪異的星象仿佛預示著某種不可抗的命運，某種針對著帝王的宿命，讓他無處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