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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心理師 第433節(jié)（第1頁(yè)）

她沒有作聲，只是顰眉睜開眼睛，見李一如果然穿著中衣起身，輕手輕腳地坐去了桌邊，小心地用火折點(diǎn)燃桌角燭臺(tái)上的蠟燭。

屋子的一角亮了起來。

柏靈沒有作聲，只是稍稍側(cè)身，看向李一如的背影。

少年往桌上的硯臺(tái)里加了水，持墨棒緩緩研磨。不一會(huì)兒他擱下墨棒，取筆蘸墨，伏案書寫起來。

窗外的光漸漸亮起來，柏靈先前的困意也漸漸散去，她聽見李一如不時(shí)吸一吸鼻子，左手幾次抬手抹臉，猜他多半還在為牧成的事情傷心。

柏靈想了一會(huì)兒，輕嘆一聲，李一如聞聲回頭，見柏靈正撐著地板坐了起來。

“二哥醒了？”李一如紅著眼睛，“……我吵著你了？”

“沒有，本來就沒睡好?！卑仂`輕聲道，“這么早起來，在寫什么？”

“……也沒什么，就是把這半月的事情記一記，”李一如轉(zhuǎn)回頭去，垂眸望著身前已經(jīng)布滿小楷的宣紙，“我怕再過兩日，有些事情就記不清了?！?/p>

“記不清了，那就說明不重要?！卑仂`輕聲道。

李一如放了筆，又回過頭來，“昨晚的事，二哥信么？”

“是說牧大哥的事？”

“嗯。”

柏靈輕嘆一聲，又重新躺了下去，她想了一會(huì)兒，“以牧大哥的身手，要趁上元節(jié)的時(shí)候屠戮前任知府一家，并不是很難辦到，不過……”

“不過什么？”

“我

二哥救我

出城才走了一二里路，李一如便覺得被獵鹿人的目光盯得受不了，每次余光悄咪咪地掃向這個(gè)紅毛斗篷的時(shí)候，他總是能恰如其分地轉(zhuǎn)過頭來，接住李一如的目光。

然后綻開一個(gè)僵硬的微笑。

少年只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放慢馬速，繞去了柏靈身旁，好讓二哥幫自己擋一擋這個(gè)舉止詭異的隨行者。

于是獵鹿人也放慢馬速，直接繞去了李一如的身側(cè)，將少年夾在自己和柏靈之間。

如是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