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翊琮咬緊了牙齒。
“因為你在強(qiáng)迫她!你在強(qiáng)迫她做她不喜歡做的事情!就因為你是皇帝!”
柏奕怒不可遏,聲音歇斯底里。
“皇帝……皇帝就可以胡作非為了嗎!”
陳翊琮霎時僵在了那里。
這個問題,三年前,他也曾問過。
一樣的怒不可遏,一樣的歇斯底里。
只是彼時與此時,他的身份完全倒轉(zhuǎn)了過來。
他不由得往后退了兩步,一時間竟有些不敢直面柏奕的眼睛。
那雙發(fā)紅的,溢滿了憎恨的眼睛。
院子里沉寂下來,曾久巖怔怔地站在那里——陳翊琮和柏奕的對話信息量有點超出他的理解范疇。
良久,他帶著幾分不可置信,轉(zhuǎn)身看向陳翊琮。
“所以……你真的,是把柏靈關(guān)在了宮里?就為了……為了……”
陳翊琮的目光霎時鋒利起來,他極為銳利地剜了曾久巖一眼,曾久巖被這道目光看得后頸發(fā)涼。
“……好,想死是嗎,朕滿足你——來人!”
陳翊琮大呼一聲,在侍衛(wèi)們的再次涌入下,他伸手指向柏奕,“將此人,帶去大理寺,著刑部、依大周律,定他的罪!”
“等等!”曾久巖擋在了柏奕的前面,“皇上,你不能——”
陳翊琮盯著曾久巖,厲聲打斷道,“不要——和朕——說‘不能’!”
曾久巖微微顰眉,望著陳翊琮,忽然覺得眼前人很是陌生。
陳翊琮的眼睛也紅了起來。
他的呼吸起起伏伏,眼眶亦開始發(fā)熱。
一種前所未有的心酸涌上他的心頭,他還太年輕,一時間不知道怎么拆解這種酸楚,只覺得它是如此辛辣,如此尖銳,又是如此讓人痛徹心扉。
幾人要來捉柏奕的肩膀,曾久巖幾乎是本能地沖上前擊退了來人。
陳翊琮望著眼前亂景,冷聲道,“久巖你退下,這里頭沒有你的事……”
曾久巖毫無半點要收手的意思,他一面赤手空拳打退那些一擁而上的侍衛(wèi),一面大聲呵斥道,“陳翊琮!你是瘋了嗎?”
眾目睽睽之下,見皇帝似乎愣在了那里,一旁盧豆立即跳腳道,“大膽??!大膽?。【垢抑焙艋噬系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