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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心理師 第382節(jié)（第1頁）

“我覺得……不必?！?/p>

“姑娘是想到什么辦法了嗎？”

柏靈輕聲道，“嗯，你去和那兩位婆婆說，所有針對棚居者的長工工約里加一條，這些長工一經(jīng)聘用，都需要按蘭字號的要求，在整個(gè)手臂上留下永久刺青?！?/p>

李生其人

“這……”阿婉著實(shí)一驚，手里拿著的東西一時(shí)跌在地上，“這恐怕……這恐怕不妥，刺青這種東西……都是些犯了事的人才有的?！?/p>

看見阿婉這樣的反應(yīng)，柏靈的信念反而更堅(jiān)定了一些。

“也不是，”她輕聲道，“我看外面一些鏢師、屠夫，還會自己花錢去找人買刺青，也沒見別人拿他們當(dāng)犯人?！?/p>

“不一樣啊，姑娘，他們是男人，而且做的事情本身煞氣又重?！卑⑼褶q解道，“正常好人家的，沒有人會在自己身上弄這個(gè)?！?/p>

“衣不蔽體，食不果腹……”柏靈低聲道，“過著這種日子的，還能算正常的好人家嗎？”

阿婉一時(shí)答不上來。

柏靈嘆了一聲，從屏風(fēng)上取下毛巾，開始擦自己的身上的水漬和潮shi的頭發(fā)。

柏靈輕聲道，“采用棚居者的建議最初是我和蘭芷君提的，為的是讓蘭字號能夠成為一些無家可歸者的依靠。只有當(dāng)我們成為了這些流民、半流民最后的依靠，我們才能憑借他們在之后的風(fēng)雨里活下去。如果我們挑選出的這批棚居者有退路，那蘭字號就沒有退路了，你明白嗎？”

阿婉愣了愣——她顯然不明白，此前也從未有人和她說過要招募棚居者做長工的初衷。

“那……那我們……”

“不要說是這些原本就有家可回的人了，”柏靈低聲道，“就算是那些真的被娘家或夫家徹底拋棄了的女人，你也保不準(zhǔn)她們心里到底盤算著什么，等到她們在蘭字號里賺到了錢，會不會馬上想方設(shè)法地送回家里？她們的家里人又會不會想法設(shè)法地榨取她們的最大價(jià)值……人為了被需要，什么做不出來呢。”

阿婉微微垂眸，她大抵聽出來柏靈這是在說寶鴛。

“那我一會兒就去和兩位婆婆說一說姑娘的意思。”她輕聲道。

“嗯?！卑仂`點(diǎn)了點(diǎn)頭，“再就是……我感覺這件事情真正麻煩的地方可能還不在這里。”

“姑娘是想到了什么？”

“我在想，蘭字號作為一個(gè)花窯，本身可能沒有資格給自己的長工批量刺青。這件事到最后可能還是靠教坊司那邊……總之最后怎么辦才合理合法，我們也要從長計(jì)議?！卑仂`低聲道，“但消息可以先放出去，看看底下的反應(yīng)?！?/p>

“誒?！卑⑼顸c(diǎn)頭，“明白。”

等沐浴更衣過后，柏靈再次來到金閣，這一次金閣內(nèi)已經(jīng)有人了。

十幾位一直在蘭字號幕后操持的婆婆和姑姑們此刻齊聚金閣，接受袁振的問話。門緊閉著，柏靈雖然聽不清里面的的談話內(nèi)容，但她能夠確信，里面的談話幾乎就沒有冷場或終止過的時(shí)候。

看來袁振此番前來，身上確實(shí)是背著一些任務(wù)。

等到日子將要到正午的時(shí)候，里面的宮人出來，讓外頭還在等候的人先散了，看起來袁公公和這十幾位婆婆的談話沒幾個(gè)時(shí)辰是下不來的。于是各人從長廊上退到另一間離金閣不遠(yuǎn)的屋舍里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