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靈和柏奕都是微怔,馬背上的是一張全然陌生的臉孔,他們毫無印象。
“所以,余黨在哪里?!焙谂廴擞謫柫艘痪?。
“大人,本官方才已經回答過了——”
黑袍人冷淡打斷,“沒問你?!?/p>
“……余黨就在大人眼前?!卑仂`輕聲接過了話茬。
她站出來,將方才自己與柏奕是如何被阻攔的情形說了一遍。
黑袍人聽罷,便下令去取柏奕的包袱。
城門的役卒沒人敢動,黑袍人冷哼一聲,身邊的幾個錦衣衛(wèi)便上前抓了幾個役卒,而后大步邁向城門邊的門房。
“慢!”城門吏黑了臉,“敢問這位上差,我們城防的日常公務,錦衣衛(wèi)也要管嗎?”
“管啊?!焙谂廴说淮鸬?。
“不知上差名號?”
“北鎮(zhèn)撫司百戶,韓沖?!焙谂廴司痈吲R下地望向不遠處正在搜查的下屬,甚至沒有看城門吏一眼。
不多時,錦衣衛(wèi)們帶著柏奕的包袱過來,舉高了供韓沖翻看。
柏奕包袱里的東西并不多,韓沖抓起一把紙錢,輕輕撒在城門吏的頭上,“這就是吳大人所謂的‘妖符’嗎?”
“……本官行事自有規(guī)章可依,不用在這里向上差匯報吧?!?/p>
“當然不用?!表n沖輕聲道,“膽敢為逆臣徇私復仇,自然是要先帶回北鎮(zhèn)撫司候審?!?/p>
掙扎和混亂都只有片刻——在城門吏高聲呵斥錦衣衛(wèi)肆意行事的時候,韓沖直接拔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利刃在城門吏的皮肉上留下一道血痕,再往里推寸許便會要人性命。
韓沖輕聲道,“刀劍無眼,吳大人小心?!?/p>
城門吏不敢再動,只得慢慢騰起了雙手,示意自己不會再反抗。
錦衣衛(wèi)如同黑色的潮水來了又退去,韓沖慢慢調轉馬頭,半側身時,他忽然望向柏靈。
柏奕不自覺地往柏靈身前站了一步,將柏靈掩在自己身后。
韓沖發(fā)出一聲不屑的鼻息,他收回了目光,就在揚鞭策馬的前一瞬,他帶著幾分嘲諷意味,冷聲丟下了一句,“……韋十四做得到嗎?”
柏靈猛然抬起頭。
她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剛才這個人,是提到了十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