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靈不無諷刺地笑了一聲,“衡原君是在問我嗎?”
衡原君攤手,“我眼前還有誰呢?”
“你在平京各處安插了那么多的眼線,還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衡原君目光和煦,“還是有很多的啊,柏司藥。”
“什么呢?”
“比如丘公公將沈姨的鼻煙壺送進玄修殿的那晚,皇上是什么反應(yīng),我就很好奇。”他笑著道,“柏司藥應(yīng)該是親眼得見了?!?/p>
“沒有?!卑仂`答道,“那天晚上,皇上沒有露面,是黃公公問我的話?!?/p>
一時間,衡原君的表情變得有些耐人尋味。也說不出是因為失望還是早有預(yù)料,他垂眸笑了笑,似是自言自語道,“原來他連這個膽量都沒有啊?!?/p>
柏靈靜靜回味著這句話的含義,衡原君又開口道,“我猜你大概很好奇,今晚我為什么會來找你。”
柏靈沒有回應(yīng),只是望著衡原君那雙溫柔的眼睛。
“我為兩件事。”他輕嘆了一聲,“
韋氏短刀
直到回到家中,柏靈的心情依舊無法平靜。
家里沒有點燈,柏奕和柏世鈞看起來又沒有回來,她一個人進屋,果然看見桌上又留了字條。
柏靈拿著字條進院子里看——似乎是有人急匆匆上門求診,所以父子倆同時出診了。
她輕輕嘆了口氣,然后在黑暗中到處摸索家里的火折子——柏奕平時一般都把它放在桌子靠墻的邊角上,但今天柏靈沒有摸著。
于是她在黑暗里又去摸了摸柜子上放鑰匙的碗——那里也沒有。
她抽回手,結(jié)果衣袖不小心把碗帶了下來,一聲脆響之后砸了個四分五裂。
柏靈在黑暗中停了下來。
不一會兒,一小撮火焰在她近旁亮起,韋十四手里拿著他自己的火折,照亮了一方黑暗。
借著光,柏靈看見她要找的火折就放在桌角上,只是方才不知道為什么,竟然就是沒有搜尋到。
她愣在那兒看了一會兒,然后輕聲道謝,動作輕快地點燃了家里的蠟燭。
“你最近想開始練短刀嗎?”韋十四輕聲問道,“我看你前幾天在街上買了把匕首,但好像也沒有怎么用。”
“……當(dāng)時心血來潮,就買了。”柏靈撓了撓頭,“短刀練起來,難嗎?”
“難。如果不打算練這些功夫,日常最好就不要把兵刃帶著身上,真的遇到了意外,這些東西反而容易會傷著你自己?!?/p>
柏靈明白十四說的確實是對的。
對她這樣的普通人來講,真要拿著一把刀對敵,她可能根本沒有將匕首chajin對方身體里的勇氣。但或許她原本就不是為了殺敵或是自保,每次深夜醒來,只要握住了那把刀,她就不怕那些潛藏在心底的鬼魅。
十四向著柏靈伸出了手,“拿來吧?!?/p>
柏靈嘆了口氣,手伸到后腰的衣帶里掏了掏,將隨身的匕首放在了韋十四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