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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心理師 第438節(jié)（第3頁）

“那是什么緣故？”

柏靈扶額，輕笑了一聲，“……那我也就不瞞大人了，確實有一些私心?！?/p>

兩人繼續(xù)往前走著。

“昨天你們讓那個山民去一旁等候的時候，我過去問了幾句鎮(zhèn)上的情況，他當時告訴我說，那批金人頭發(fā)是紅色的……”柏靈輕聲道。

汪蒙頓時明白過來，“你好奇獵鹿人的來歷。”

“正是?！卑仂`點頭，“先前從屯龍陂一路往涿州，路上我也曾旁敲側(cè)擊地打聽過幾次……關(guān)于獵鹿人的事，不過沒什么收獲?！?/p>

汪蒙啞然失笑，“你怎么不直接來問我？”

“……那未免太唐突了?！卑仂`搖頭，“再說我原本也只是好奇罷了，這樣特意詢問，我也怕引起什么誤會?！?/p>

“那昨夜你都探聽到什么了？”

柏靈望向汪蒙，“……倒也沒有什么直接相關(guān)的。就是聽子平兄說了些關(guān)于赫斯塔部的舊聞，他說紅發(fā)的特征即便是在金人之中也屬少見。大部分金人都是棕發(fā)或金發(fā)，眼瞳或藍或綠，唯有赫斯塔部一支是紅發(fā)褐瞳，所以他一見那些馬夫就知道他們是赫斯塔新部的人，后來看見了汗血馬，就更確定了。”

“想來，獵鹿人應(yīng)該也是赫斯塔部的吧?！卑仂`試探著問道，“不過昨天聽您說，這個部族被阿爾斯蘭給屠了？”

“現(xiàn)在告訴你也無妨。”汪蒙笑道，“是的，獵鹿人確實是赫斯塔舊部族的幸存者?！?/p>

“所以才會為我們所用？”

“這件事說起來有點復雜。”汪蒙想了想，“過去你在平京聽到人們談?wù)摫本嘲査固m的時候，其實是在說兩個部族——既包括阿爾斯蘭本族，也包括了赫斯塔，這兩個部族在很久很久以前是各自獨立的，也是金人中最強盛的兩個部族，所以大部分時間里，金人的爭斗都是這兩支在對打。阿爾斯蘭們是金發(fā)，赫斯塔們是紅發(fā)，非常好認?！?/p>

柏靈怔了一下，“那不是世仇？怎么會合為一族？”

“這一點說起來就很玄乎了，”汪蒙輕聲道，“兩個部族合二為一還是盛元年間的事，傳聞是當時的阿爾斯蘭首領(lǐng)與赫斯塔首領(lǐng)在同一天晚上在夢中受到長生天的召喚，共同來到了一處水澤，有大巫向他們傳達神諭，要阿爾斯蘭與赫斯塔合為新族，新族以‘阿爾斯蘭’為名，圖騰則取赫斯塔的汗血馬?！?/p>

柏靈終于有些明白過來，“難怪我先前聽阿爾斯蘭一統(tǒng)北境七部的時候，從來沒有聽過赫斯塔的名字……”

“這不奇怪，在建熙四十五年之前，‘赫斯塔’這個名字也一直被人遺忘了。”汪蒙輕聲道，“直到前幾年阿爾斯蘭的首領(lǐng)——也就是現(xiàn)在一統(tǒng)金國的宗主，突然說要重新將兩個部族劃分開，紅發(fā)的赫斯塔不再享有作為核心部落的優(yōu)待，反而要被驅(qū)趕去更東邊的雪原。

“這爭執(zhí)愈演愈烈，最后就以赫斯塔被屠結(jié)束了。”汪蒙回答道，“在合并之前，舊赫斯塔族的圖騰是汗血馬，舊阿爾斯蘭的圖騰是雪原馴鹿，在屠了赫斯塔之后，阿爾斯蘭也一并抹去了其他七部的舊圖騰，如今整個金國的圖騰也都統(tǒng)一換成了雄獅?！?/p>

昌明

“獵鹿人……”

柏靈輕聲喃喃這個名字，終于明白了過來。

“若是之后還有什么不解，大可直接來問我。”汪蒙笑道，“若是有不便說的，我也直言不能說就是了?！?/p>

柏靈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拱手道，“副將如此直言相告，我……我實在——”

汪蒙看了看她，“不用這么客氣啊，這些事知道的人固然少，但也不是什么機密……你若是早些開口相問，我也早就回答了?！?/p>

柏靈愣了一下。

“不是說……這是非常機密的事情嗎？”

“誰告訴你這是非常機密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