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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心理師 第185節(jié)（第4頁）

柏靈撩起帷幔，向著那位老人的方向徑直走了過去，黃崇德聽見響動，也睜開眼睛看過來。

一見柏靈，他便笑了笑。

“坐。”黃崇德指了指自己身側(cè)的椅子。

柏靈往兩側(cè)看了看，聽話地坐在了黃崇德的身旁，“皇上不在嗎？”

“原本是在的，朝中還有些事，皇上被牽絆住了，很快就來?！秉S崇德輕聲答道，“先喝口茶吧?！?/p>

柏靈端起一旁的杯盞，啜飲了一口。

杯盞的托盤旁邊，就放著那支從柏家搜出來的金步搖。

黃崇德理了理自己身前的衣服，低聲道，“太后的情形，最近怎么樣了？”

“大體上沒有什么變化，”柏靈輕聲答道，“但這幾個月里老人家心情都很好，每天焚香、烹茶，夜里早早睡，清晨早早醒，一日三餐大部分時間都很規(guī)律——這些都是在慈寧宮的起居注里記著的?！?/p>

黃崇德點了點頭，“嗯，應(yīng)該是很好的，我看今日早上慈寧宮里還進(jìn)了一批新人?！?/p>

“是啊，感覺還挺忙的，每次這個時候十四都得回去一趟……”

柏靈笑著開口，她將溫?zé)岬谋K握在手中，想起方才袁振在自家院子里的那些話，她忽然意識到黃崇德并非在閑聊。

兩側(cè)不斷擾動的幕帷里，又似乎潛藏著危險的視線，柏靈垂眸飲茶，余光始終不能離開那些幕帷背后閃動的暗影。

一老一少端著杯盞，在略顯的昏暗的大殿里對坐。

黃崇德的話問得很細(xì)，但又帶著家長關(guān)切小輩的語氣和態(tài)度，沒有絲毫突兀的感覺。

關(guān)于她這些天來在做的事情，關(guān)于十四對慈寧宮新人進(jìn)駐的準(zhǔn)備，關(guān)于她對林婕妤那邊的態(tài)度、想法……黃崇德的問題虛虛實實，有些話柏靈直接就答了，有些問題柏靈想了許久，也難以給出一個答案。

兩人交談許久，柏靈靠在了椅背上，她杯子里的茶已經(jīng)喝盡了，但還是連續(xù)打了好幾個呵欠。

“黃公公，我能斗膽問您一個問題嗎？”

柏靈低著頭玩手里的茶杯，聲音小得像是蚊子哼哼。

黃崇德看過去，“柏司藥可以說?！?/p>

柏靈沒有立刻開口，而是低下頭猶豫了許久，才帶著幾分不確定看向黃崇德，“……今晚，今晚到底出什么事了，剛才在我家的時候，袁公公也問了我?guī)讉€差不多的問題?！?/p>

她手抓緊了杯沿，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柏靈喉嚨動了動，輕輕咬住了唇角，不安和緊張直白地寫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