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顯特別開心,大兒子主動開口跟他要吃的了。
這可是一個里程碑式的標志!代表了什么?代表了他大兒子不跟他見外了,真開始把他當爹一樣看待了。
以前大兒子對他確實有禮貌,但太客氣,太疏離,他們之間前更像同事而不是父子關系。正常的父子關系就要像現(xiàn)在這樣,不客氣地要要要,那才是不見外的一家人。
今天的晚飯是白歌準備的,饅頭野菜湯,味道很不錯,得到大家一致夸贊。
白歌撓頭,心虛地笑:“比不了宋叔的手藝,我更喜歡宋叔做的飯?!?/p>
“那是,跟阿爹你確實比不了,但味道真可以,看不出來你做飯還挺好吃?!彼侮戇h實話實說,當即被宋濟民推搡了一下。
白歌忙擺手表示不介意,她非常贊同宋陸遠的話。
宋寒承掃一眼白歌的鞋底,上面沾著白云土,這種土產自景州,在永州郡內只有紅袖樓里有。
今天挺有趣的,家里有兩個人的腳底沾著這種白云土。另一人是宋陸遠,不用想就知,他肯定又跟人打賭去紅袖樓偷東西了。
“我去數錢,你們誰跟我一起?”宋顯把裝滿錢的陶罐搬出來,笑著詢問孩子們。
四個孩子都沉默了,沒人應答。
宋濟民當然看不上這些小錢,不愿數。
宋陸遠大手粗指的,也不愿做數小銅錢這種精細活兒。
白歌倒是想去,被宋寒承的眼神定住了,不敢答應。
“阿爹掌家,錢要阿爹一人管才清楚,我們就沒必要摻和了?!?/p>
宋寒承笑著目送宋顯進屋后,就冷下臉來,叫走了宋陸遠和白歌。
宋濟民幸災樂禍地聳肩:“慘嘍,兩個都要挨訓嘍,還是我乖?!?/p>
屋內。
宋顯高興地把一罐錢倒進簸萁里,忽然發(fā)現(xiàn)里面夾了一塊布條。
本以為是誰家碎布不小心帶進去了,宋顯拿來一瞧,上面竟然潦草地寫了很多字。
“五日內交出除蟲水配方,否則你仨兒子會像黃家孩子一樣消失。”
宋顯將這句話讀了兩遍,確定寫布條的人肯定知道他是誰,不然不會清楚他有三個孩子。
除了三戶村,他今天去別的村子都蒙了面,牛車也是借的,能認出他的人不多,除非特別熟悉他的人。
“爹?錢數完沒有?”宋濟民蹦跳著進來。
宋顯馬上把布條藏起來,笑問宋濟民:“你知道消失的黃家孩子么?”
宋濟民愣了下,“爹怎么突然問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