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師娘的手涼如寒冰。
“師娘,你的手?”無道擔憂道。
“無礙,歇息幾日就好啦?!迸砘艿恍?。
看著師娘的笑容,無道的心卻是那么的疼,為自己的不懂事而疼,為師娘的淡然從容而疼。
他不知道師娘經歷了什么,為什么手會這么冰涼,但他知道這種痛苦一定不好受,因為他曾經歷過。
他迷茫時,小黑曾將他喚醒,那股徹骨之意只是一閃而逝,卻險些讓他暴走。
而師娘卻時時刻刻在經歷這種徹骨的折磨,其中需要忍受,承受的痛楚無道無法想象,也想象不到。
“師娘,這到底怎么回事?”無道的語氣透著堅決。
彭卉并未第一時間回答他,而是陷入了半漏的沉默。
“我和你師傅不是無子嗣,而是他夭折了,四十三年前,你師傅帶著懷有身孕的我下山游玩…”
懸梯上,溫義在訓斥著一眾弟子。
閣樓中,無道靜靜聽著發(fā)生在師娘身上的故事。他沒有想到外表端莊,性格強勢的師娘竟然經歷過喪子之痛。
此刻的他終于知道為何師娘會說她也有錯,明白師娘為何會母愛泛濫,為何會對他百般照顧,為何能容忍他的放縱。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那次經歷剝奪了師娘可以成為一個母親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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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錯,但又不是一個錯,至少無道沒有認為他是一個錯。
溫義不喜束縛,喜歡四處游蕩,帶著夫人游山玩水,即便是懷有身孕,他們二人的腳步也沒有停歇。
可惜那一次遠足之行,卻發(fā)生了意外,溫義遇到了曾經的仇人,雙方橫刀搏殺,溫義落下下風,命在旦夕,彭卉不顧孕身不便,出手相幫,二人僥幸逃脫,但腹中胎兒卻永遠的離開了他們。
也是從那一天起,彭卉的體內便多出了一股寒氣,尤其在夜晚,這股寒氣尤為傷人。
彭卉喜歡夕陽,不是真的喜歡,而是她不喜歡黑夜,想留住最后的晚霞。
無道知道了一切,愧疚感更強,他想幫助師娘,但卻不知該從何處下手。
彭卉確實很累很虛弱,說著說著便進入了夢鄉(xiāng),無道輕輕將手抽回,退出了房間。
高原等人早已經被溫義轟下了山,去收拾大火后的狼藉,聽到身后傳來吱嘎聲,溫義眺望遠方的目光沒有收回,亦沒有轉身。
“你師娘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