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唆楊定叛高蓋
當(dāng)姚興與劉衛(wèi)辰的身影,消失在幽暗的夜色之中時,站在箭樓之上的慕容永那深邃的雙眼之中,閃過一絲冷芒,一邊的韓延勾了勾嘴角,不滿地說道:“主公,你為什么要答應(yīng)他們的條件,讓高蓋去送死?”
慕容永淡然道:“高蓋必須死。兩次弒主擁立新君,都是他所主使,段隨他們再折騰幾次就輪到我上位了,我可不想身邊有這么一號人物,讓我寢食難安?!?/p>
韓延嘆了口氣:“可是高蓋畢竟是我西燕的大臣,他和幾個大酋長的關(guān)系又交好,是我們西燕的中流砥柱,現(xiàn)在大業(yè)未成就讓他去送死,是不是早了點(diǎn)?”
慕容永擺了擺手:“正是因為我們即將去河?xùn)|,面臨強(qiáng)敵,所以必須要先除掉他,這可不是向姚萇和劉衛(wèi)辰示好,主要還是為了我們自己。高蓋現(xiàn)在收了楊定為義子,可是勇冠三軍,上次殺慕容沖的時候,這楊定手?jǐn)財?shù)十名慕容沖的親兵護(hù)衛(wèi),我想想就害怕?!?/p>
韓延哈哈一笑:“若是主公擔(dān)心那楊定勇武,不妨交給屬下,我跟那楊定現(xiàn)在相交莫逆,上次他被俘虜時還是我求情留了他一命,殺慕容沖時也是我提議由他領(lǐng)兵,讓他報了苻堅這個老丈人的仇,長安城破,我還保護(hù)了他的老婆,免遭亂兵侮辱,讓他們夫妻團(tuán)聚,只要主公一句話,我就可以把楊定從高蓋那里拉過來。”
慕容永笑著搖了搖頭:“老韓,你確實對楊定有恩,但還不足以讓他跟我們走,楊定是氐人,老家在仇池,以前仇池內(nèi)亂,他的祖輩被同族所殺,不得已才投奔前秦,被苻堅收留,楊氏一族,也為前秦征戰(zhàn),他的二叔楊秋,上次淝水之戰(zhàn)后還陷在了東晉,更不用說楊定這幾年與我們大戰(zhàn),是苻堅的頭號悍將,也算是對得起前秦國了?,F(xiàn)在前秦已亡,楊定也得考慮他自己的前程,你以前對他再有恩,他報完之后,還是要自己的將來?!?/p>
韓延訝道:“主公,你這話的意思是,楊定還有自己的盤算?”
慕容永的眼中冷芒一閃:“我們鮮卑人要回關(guān)東,他楊定也想趁這機(jī)會回仇池的祖居故地,所以,我要給他這個機(jī)會,這比你給他多少以前的恩情,都重要得多?!?/p>
韓延的臉色一變,剛要開口,慕容永突然笑著探出身子,伸出圍攔,對著箭塔之下說道:“楊將軍,你說是不是呢?”
一陣衣甲裂空之聲響過,一個身著小兵軍裝的漢子,直接從塔底跳了上來,一丈多高的箭樓,一躍而上,直挺挺地站在了慕容永與韓延的面前,盡管一身小兵的打扮,但仍然難掩那近九尺的身長,一身的腱子肉,撐得這身也算寬大的皮甲都格格作響,甚至這整塊的皮甲上,都能隱約現(xiàn)出一些肌肉磊塊的形狀出來,此人近約三旬,豹頭環(huán)眼,一臉虬髯,可不正是前秦的
黑手再聚玄武退
東晉,建康,烏衣巷,黑手黨總壇。
牛油巨燭在默默地燃燒著,照亮了每個黑手黨巨魁的面具,而劇烈的咳嗽之聲,不停地從玄武的嘴里發(fā)出,在這空蕩的大殿里回蕩著。
白虎的眉頭一皺:“玄武大人,你這是怎么了?有什么病能持續(xù)這么久?”
玄武抬起了頭,用絲帕拂拭著長髯之上的痰涎,順手丟到了手邊的一個玉壺之中,里面的帕子,已經(jīng)積累了幾寸的厚度,甚至可以看到一些帕子上的血絲,他長舒了一口氣,嘆道:“大約,是我的壽數(shù)到了吧。”
朱雀睜大了眼睛:“不會吧,你的身體一向硬朗,又注重養(yǎng)生之道,怎么會壽數(shù)到了?我看,你不過是因為最近的煩心事有些染風(fēng)寒,好好回始寧山居調(diào)養(yǎng)一下吧?!?/p>
玄武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卻是緊緊地盯著青龍,眼中光芒閃閃。
青龍的嘴角勾了勾:“這樣看我做什么?你也是丹藥圣手了,有沒有人在你的飲食與藥物中加了東西,自己不知道嗎?下毒這種事,我對付桓沖還行,對付你是不可能的。再說了,以前都沒對你用這招,現(xiàn)在你交權(quán)歸隱了,我有這必要?”
玄武咬了咬牙,恨聲道:“我沒說你下了毒,但是,這一切都是你的設(shè)計,我今天落到這般光景,你是
安石辭世玄武繼
玄武的手顫顫巍巍地伸入了自己的左手大袖,摸出了一個青色的小瓷瓶,三人的眼中都是閃過一絲驚異之色,白虎訝道:“金雞破曉?你,你真的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