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突然一抽刀,“嗆”地一聲,精光閃閃的長刀,刀光奪目,只聽“嗚”地一下,這一刀,結(jié)結(jié)實實地砍在了剛才置疑的那個傳令兵的身上。
饒是兇悍異常的鮮卑軍士,也給這一下嚇得冷汗直冒,劉婷云“哇”地一聲,更是直接蒙住了雙眼,不敢再看。即使是鎮(zhèn)定如斯的謝玄,臉色也不免微變。
當(dāng)眾人再次看向了慕容南時,卻只見他是用刀背架在那傳令兵的脖子上,這個小兵的臉色慘白,而手中的軍號,也直接掉到了地上。
慕容南的聲音冷酷而強硬,不帶半分感情色彩:“軍中,我的話就是命令,就是軍法!你對我的軍令有半點置疑,就該死,如果這是在戰(zhàn)場上,這一刀我絕不會用刀背!”
說著,他的眉毛一挑,收刀入鞘,對著愣在后面的
水生耳背中伏擊
水生哈哈一笑,三步并兩步地跑向了前軍,一邊跑,一邊大叫道:“瓶子哥,飛槊,飛槊,三輪,三輪!”
他的聲音不可謂不大,但是兩軍已經(jīng)殺到酣處,四面的戰(zhàn)隊之中,都是刀槊相交之聲四起,盡管沒有槊頭,刀也只用刀背,但是打起來仍然是火花四射,加上這些軍漢們嘹亮的吼叫之聲,水生的聲音,很快就給淹沒在了這些嘈雜的聲音里,檀憑之就站在離他不到五十步的地方,抽刀指揮著戰(zhàn)斗,卻是置若罔聞,顯然,他一個字也沒有聽見!
劉裕的臉色一變,恨恨地跺了跺腳,罵道:“該死,要命的時候,軍令卻不能傳達(dá),怪我疏忽,不用旗語??!”
他正在懊惱之時,只聽到后面一陣小跑之聲,轉(zhuǎn)頭一看,只見劉敬宣提著長槊,帶著二百余人奔了過來,劉裕的臉色一變,厲聲道:“阿壽,你這是做什么?我沒要你過來,你怎么不守自己的位置?”
劉敬宣搖了搖頭,一指前方的煙塵:“賊軍真正攻的是那里,別的地方都是佯攻,我怕你那里頂不住,更怕你的軍令傳達(dá)不到,所以就過來幫忙。”
他說著,一指后軍自己的位置那里,只見向靖正帶著兩百多人,打掃著戰(zhàn)場,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給判定退出的鮮卑軍士們,而劉敬宣的這半個隊,仍然保持著緊密的隊形,守在原地。
劉裕心下稍安,但仍然厲聲道:“現(xiàn)在這是戰(zhàn)場,你違令調(diào)動,已經(jīng)犯了軍紀(jì),若是真的打仗,我定斬你,現(xiàn)在你在這里先守住中軍,我去前隊!”
劉敬宣睜大了眼睛:“你是主帥,不宜輕動?。 ?/p>
劉裕大聲喝道:“執(zhí)行軍令,阿壽,你若是再擅離職守,我定斬不饒!”
他說著,抄起厚背開山刀,直接就跳下了大車,對著周圍的中軍士兵吼道:“中軍,隨我突擊,飛槊前進(jìn)!”
隨著劉裕的話,周圍的幾百名戰(zhàn)士,全都抽刀砍起自己手中的長槊,一陣金鐵相交的聲音,每個人的手上都多出了兩三根斷槊,他們手里拿著斷槊,跟在劉裕的身后,向前以最快的速度奔去!
而謝停風(fēng)這時候也已經(jīng)跑到了檀憑之的身邊,上氣不接下氣地對著檀憑之叫道:“瓶子哥,寄奴哥有令,飛槊,飛槊三輪!”
檀憑之睜大了眼睛,扭頭一看,只見敵軍的二百余騎,已經(jīng)沖近了本方的五十步之內(nèi)的距離,剛才的他,正忙著和殺進(jìn)本陣的百余名鮮卑士兵激戰(zhàn),居然沒有留意到敵軍突擊的鐵騎,他的臉色一變,大吼道:“飛槊,飛槊!”
可是檀憑之的話音未落,只聽到“嗚”地幾聲,三根羽箭,不偏不倚地射中了他的前xiong,一陣紅霧騰起,他楞楞地站在原地,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罵道:“奶奶的,老子就這么掛了?!”
失去了檀憑之的指揮,前軍頓時陷入了一陣小小的混亂之中,有些在后排的軍士開始手忙腳亂地截槊,而前方的軍士們則驚恐地看著正以雷霆萬鈞之勢奔襲而來的敵軍,謝停風(fēng)突然接過了檀憑之手中的戰(zhàn)刀,大吼道:“全體聽令,飛槊,沖擊!”
他一邊說,一邊撿起地上的一根飛槊,向前擲去,只聽“嗚”地一聲,四十步外的一匹馬上,一個鮮卑騎士給砸得凌空飛起,口吐鮮血,直接就落到了后面的地上。
而身邊的一些軍士也如夢初醒,不停地開始截槊飛出,空中頓時是飛槊與弓箭交錯,紅霧一陣陣地騰起,兩邊不停地有人在退出,而那兩百余騎鮮卑甲騎俱裝,只一個照面就倒下了三十余騎,其他很多人也為之色變,本來平放的槊頭,開始向空中挑撥起這些飛槊,哪還顧得上直線突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