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慶之咧嘴一笑:“這么說來,三哥前年的那次魁首,是因為榮祖沒參加,你才拿到的啊。”
沈田子沒好氣地一拳打在沈慶之的xiong口:“你小子就會亂講,明明是我回去苦心練了一年,想到了破解這小子的招數,想要打敗他呢,結果這小子正好給寄奴哥召進宮里當了宿衛(wèi),錯過了那次大賽,要是他去的話,看我怎么報仇!”
沈慶之笑著搖頭道:“那你拿了個魁首之后,去年為啥沒去參賽?去年榮祖不是去了嘛。”
沈田子咧嘴一笑:“那是大哥跟我說,榮祖看上了那西海天馬,這次志在必得,勸我別跟他搶,而且…………”
說到這里,他勾了勾嘴角,壓低了聲音:“王皇后和胖長史也是這個意思,說我反正騎術一般,主要是步戰(zhàn),這馬對我來說無足輕重,可是榮祖卻是騎將,要沖鋒陷陣呢,去年的那格斗大賽也是最后四強之后比的是馬戰(zhàn),我就沒去參加啦?!?/p>
沈慶之點了點頭:“你去了也是白搭啊,三哥,連那騎術一流的索邈和傅弘之這兩大猛士都敗在榮祖的手下,更別說你了。”
沈田子嘆了口氣:“我也沒想到,兩年時間,這小子的騎術能進步這么快,也不知道是誰教的,我看剛才他的騎術,已經不在阿壽哥之下了。今天榮祖出戰(zhàn),可謂是技驚天下,就是要借這些俱裝騎士中著名勇士的人頭,來成就他的武名啊?!?/p>
沈慶之的眉頭一挑:“這么說來,榮祖馬上要對尉遲三兄弟出手了嗎?可是,他現在幾乎手無寸鐵,武器還在那石頭里,弓箭也給他扔了,難不成真的就靠這把小錘,一人獨戰(zhàn)三大高手?”
沈田子的眼中冷芒一閃:“尉遲三兄弟拔戟不成,已經元氣大減,我看,這早就是榮祖計劃好的殺招,他應該現在就會發(fā)動啦!”
二人之間的話音未落,只聽到劉榮祖的聲音緩緩的響起,這回,沒了之前的那種輕狂與傲慢,而是充滿了殺氣,一字一頓地響起:“尉遲三兄弟,你們折騰完了沒?”
尉遲三兄弟同時臉色一變,全都站了起來,他們放棄了手中拔戟的舉動,尉遲達指著劉榮祖罵道:“小子,你是想妨礙我們發(fā)力嗎?”
劉榮祖搖了搖頭:“你自己最清楚,這戟你們是不可能拔出來的了。我剛才給過你們機會,讓你們離開,是你們自己放棄了,現在,我要你們的命!”
尉遲達咬牙道:“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他的話剛剛出口,只覺得眼前一花,劉榮祖連人帶馬,幾乎如同一道紅色的旋風,瞬間就從剛才靜止的狀態(tài),向前猛地一躍,就如同之前擊殺格力高夫時的那一下,真真是叫,騏驥一躍,竟有十步。頓時就從八十步左右的距離,縮到七十步了,而這一躍后,整匹馬都加速到最高速度,如同閃電一般,直奔三兄弟而來。
尉遲雄的反應最快,一把抽出靴子上的匕首,只一揮,就割斷了系在戟身之上的套馬牛筋索,他轉頭對著尉遲平吼道:“放箭,阻止這小子?!?/p>
而他自己則已經一個后躍,跳下了石堆,轉身去抄自己落在二十步外的那把卷刃破狼戟了,他的聲音順風傳來:“老三,抄家伙,守住那戟,別讓這小子拔了!”
生死時速單騎突
尉遲達這會兒也不敢開口再罵了,因為就在這一眨眼的功夫,劉榮祖又往前進了十步左右,他左手控著弦,右手則抄著那把圓錘,雖然不是長兵器,但是尉遲達非常清楚,以他這種可怕的速度沖過來,用這錘砸碎自己的腦袋,可比敲個西瓜還要容易,這個嘴欠的小子的功夫有多厲害,他現在已經沒有半點懷疑了。
尉遲達回身一跳,跳到自己兩股鋼叉所扔的石堆下的位置,他的眼角余光掃過就在石堆后的尉遲平,這會兒已經搭箭上弦,直指身后。
尉遲達大吼道:“二哥,快放箭啊,別讓這小子接近。”
可是他剛喊出來,卻發(fā)現尉遲平的手,居然在微微地發(fā)抖,他睜大了眼睛,這大概是十余年來從未見過的事,尉遲平這個射雕手,哪怕手臂下掛個幾百斤的石鎖,都不可能讓他的持弓之手有半點顫抖的,卻沒想到,現在的他,居然手抖了,對于一個頂尖射手來說,這幾乎是致命的!
尉遲達急得一跺腳,他現在明白了過來,剛才尉遲平也是這只持弓手去拉索拔戟了,雖然是三人中出力最小的一個,但也是發(fā)了死力,對于弓箭手來說,手上的力量與發(fā)死力的那一下完全不一樣,甚至可以說,是這一拔戟讓尉遲平的肌肉無法迅速地恢復過來,更因為劉榮祖的急速突襲給了他巨大的心理壓力,讓他一時竟然手抖了。
尉遲達吼道:“二哥,不慌,調整一下,我去擋這小子!”
他說著,一把抄起手邊的,那根已經斷掉中間叉頭,只剩兩邊的叉尖的兩股鋼叉,一個反躍就跳上了石堆,站在戟邊,大吼道:“小子,爺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