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三十多歲,大胡子的老兵搖頭道:“標哥可不是死罪,他是部下犯罪當死,但那個部下是家里的獨男,所以他才愿意以身代之,出現(xiàn)在這里。小子,你現(xiàn)在走還來得及,這是假帥車,也一定是燕賊攻擊的重點,看你連個戟都擺不好,一看就是文士,別在這里把小命送了。”
徐逵之咬了咬牙:“無妨,上了戰(zhàn)場,就要有戰(zhàn)死的覺悟,我不能失了我岳父的威名,無論是我們徐家,還是劉家,都不出孬種逃兵!”
朱標哈哈一笑:“好樣的,真不愧是大帥的好女婿,沒給你岳父丟人,兄弟們,知道該怎么做了吧?!?/p>
戰(zhàn)車上所有的戟手們齊聲道:“聽標哥的。”
朱標轉頭看著徐逵之,沉聲道:“徐逵之,守好你的位置,握好你的大戟,一會兒敵軍可能會攻擊我軍的車輪,千萬要站穩(wěn)了!”
徐逵之笑道:“剛才在后面我看清楚了是如何應戰(zhàn)的,放心吧,朱督護…………”
朱標笑了起來:“什么時候了,還叫督護嗎?”
徐逵之連忙道:“標哥。放心吧。”
朱標的臉上閃過一絲滿意的神色,大聲道:“燕賊來了,兄弟們,干活啦!”
說話間,前方的御手一聲長嘯,戰(zhàn)車猛地一晃,向前沖去,而在這一線,原來靜止不動的三十輛中央的戰(zhàn)車,全都車輪滾滾,向前沖去,徐逵之一下子站立不住,幾乎身子都要向后跌去,在他的驚呼聲即將出口之時,一只有力的大手,緊緊地拉住了他的胳膊,而一股絕大的力量,穩(wěn)住了他的身形,讓他站穩(wěn)了身子,沒有掉出車去。
朱標嚴厲的目光掃在了他的身上:“徐逵之,站穩(wěn)了,別摔下!”
鐵蹄之聲幾乎是瞬間而至,大地都在顫抖著,朱標的吼聲在徐逵之的耳邊回蕩著,震得他的五臟六腑都在顫抖,一如他這時顫抖著的牙關和手,畢竟,近距離地與敵軍戰(zhàn)斗,這對這個年輕人來說,還是
無懼生死真漢子
徐逵之大叫一聲:“不好!”他在前面看過本方前沖的戰(zhàn)車,給那些俱裝甲騎刺中車輪后,輪毀車亡的情況,這下情急之中,幾乎是要探出身子,去刺那俱裝甲騎,這會兒的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阻止敵軍的這一刺,哪怕自己飛出車去,哪怕自己沒命!
一雙有力的大手,拉住了徐逵之的背后腰帶,把他堪堪要出車身的身體,給生生拽了回來,身后傳來了朱標的怒吼聲:“你做什么,不要命了嗎?!”
徐逵之的腦子“嗡”地一聲作響,他似乎可以想象到車輪的橫幅給重重地卡斷,整個車輪飛出,然后車子劇烈地傾斜向一側,整車的人給巨大的慣性甩出去,一個個直接摔得沒了命,再被對面奔馳的烈馬踏過,不成人形的樣子,他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準備迎接那悲慘的命運,而他的嘴里喃喃地自語道:“興弟,來生再見,對不起?!?/p>
“咔”地一聲,巨大的響聲傳來,車子猛地顫抖了一下,又恢復了平衡,而五步之外傳來一聲鮮卑語的罵娘聲:“他奶奶滴!”
緊接著,是一聲甲騎墜馬的聲音,伴隨著慘叫,徐逵之心中一動,睜開了眼睛,只見車后三步左右的地方,剛才那個刺擊車輪的俱裝甲騎,已經墜馬落地,他手中的長槊,落在他的身邊,而他的身子完全是給彈出了四五步遠,這會兒離車足有六七步之多,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徐逵之睜大了眼睛,幾乎叫了出來:“這,這是怎么回事?!”
朱標哈哈一笑:“你看對面的車輪!”
徐逵之定睛看去,只見十步之外,與本車平行而馳的一輛戰(zhàn)車,兩騎俱裝甲騎正舉著騎槊,狠狠地刺向了右側的車輪,可是,兩具鋒利的槊尖,卻是正中一個鐵輪之上,這個鐵輪,甚至沒有車輻,也不會被卡住,就是一整塊圓柱樣的滾筒,向前滾動,槊刺上去,除了把整個槊身都象剛才的那個刺擊御手的敵騎一樣,拱圓了槊桿,對這鐵輪完全造不成任何的傷害,就如同一個騎士舉槍刺向了壓路機的那個大鐵碾子一樣,盡是無用功。
那兩個俱裝甲騎還來不及驚嘆,就直接給彎曲的槊桿一彈,生生地從馬背上給彈了出去,落馬即是送命,很快,就給后面奔馳的同伴們呼嘯而過,殞命沙場。
徐逵之這才恍然大悟:“居然是鐵輪,太不可思議了,這,這是怎么做到的,我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呢?”
朱標沉聲道:“這是主公特意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