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全部消散不見了,所有人的表情都重新變得凝重起來,沈田子喃喃地自語道:“是啊,大石頭說得有道理,仗還沒結(jié)束呢,就算慕容鎮(zhèn)失了勇氣,也沒了信心,可是黑袍還在啊?!?/p>
朱齡石正色道:“這戰(zhàn)中最大的敵人,最危險的敵軍仍然是黑袍,而不是慕容鎮(zhèn),我們北城西城兩支軍隊合力聯(lián)手,才勉強打退了從西城突出的慕容鎮(zhèn)所部俱裝甲騎,可是整個戰(zhàn)斗的過程中,黑袍從頭到尾也沒有出現(xiàn),一直是讓慕容鎮(zhèn)獨自作戰(zhàn),勝時不跟進擴大戰(zhàn)果,敗時也不出兵援救。如果在剛才我戰(zhàn)車部隊剛到戰(zhàn)場時,他親自帶預(yù)備兵馬擋住我的援軍,阿韶哥,你覺得會怎么樣?”
檀韶苦笑道:“當時我們?nèi)姼矝]只是時間問題,如果不是你打敗了慕容平,逼慕容鎮(zhèn)退兵,恐怕不止是我們的這一兩萬殘軍,就連南城來援的王仲德,都得被迫在兵力不足的情況下投入戰(zhàn)斗,跟我們一塊給滅掉?!?/p>
朱齡石點了點頭:“是的,黑袍是兵法大師,他不可能手上沒有兵馬,別的不說,就連公孫五樓和賀蘭敏撤回去的俱裝甲騎就有上千人,有這個兵力,加上城中的步騎,足以湊出能抵擋我軍戰(zhàn)車前鋒的部隊了。但這支部隊始終沒有出現(xiàn),那么,他們現(xiàn)在會在哪里?!”
沈田子咬牙看向了南城的方向:“這賊子真的是想直接去攻擊寄奴哥了嗎?那問題就嚴重了,現(xiàn)在他那邊怕是兵力不足了,要是再來個城墻塌陷,鐵騎殺出,甚至,甚至是用什么上次臨朐那樣的…………”
他說到這里,突然睜大了眼睛,因為所有人都看到,南城的方向,天空中突然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孔明燈,足有數(shù)百部之多,順著南風,迅速地向南城的方向飄去,如同一大片移動的烏云,頓時就遮蓋了天空,讓整個陽光明媚的戰(zhàn)場,頓時就變得陰暗了。
朱齡石的臉色也是一變,失聲道:“不好,黑袍發(fā)動了,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快。阿韶哥,我們絕不能再等下去了,麻煩你帶著步騎入城,騎兵直奔南門那里,可以換上燕軍的衣甲,在城中制造混亂,我?guī)е鴳?zhàn)車部隊馬上去南城那里支援,希望我們還來得及!”
檀韶咬了咬牙,說道:“城中想必兵荒馬亂,騎兵發(fā)揮不了速度,大壯,老索,你們帶騎兵直接跟著大石頭的戰(zhàn)車部隊一起行動,能跑多快跑多快,全力去南城幫忙!”
蒯恩和索邈對視一眼,行了個軍禮,轉(zhuǎn)身就向后走,朱齡石匆匆地向檀韶一抱拳,也頭也不回地就奔向了自己的戰(zhàn)車,檀韶看著沈田子,咬牙道:“麻煩你帶著吳兵兄弟火速入城,直奔南城,找到慕容蘭,請她幫忙合擊黑袍,如果她還感念夫妻之情的話!”
增兵鬼墻破南城
沈田子咬著牙,說道:“這是我必須做的,現(xiàn)在南城一定是決戰(zhàn)的時刻了,不能再猶豫啦,黑袍不僅是我們大晉的死敵,也是要滅絕他們慕容氏鮮卑的仇人,連慕容鎮(zhèn)都明白的道理,蘭姐不會不知道,我現(xiàn)在就去。”
檀韶正色道:“去吧,路上當心,城中恐怕會因為西城陷落而兵荒馬亂,千萬不要在城里大開殺戒,尤其是對燕國百姓,無論漢胡,都不要亂殺無辜,蘭姐是要保護百姓和族人的,你殺上癮了沒法交代?!?/p>
沈田子用力地點頭道:“我一定會約束部眾,除非是被敵軍列陣攻擊,不然會象保護我們大晉百姓一樣,保護城中胡人的。”
檀韶看向了一邊的沈林子,沉聲道:“林子,你帶部下的禁軍護衛(wèi),向著北城那里發(fā)展,跟孫處他們接上頭,以大石頭的命令下令,告知他們現(xiàn)在城中的情況,也和他們一起安撫百姓,控制北城那一片的外城,記住,攻到內(nèi)城城門就行,千萬不要擅自攻城!”
沈林子正色道:“得令!”他和沈田子對視一眼,互相一擊拳,然后匆匆地向著兩個方向而前。
檀韶深吸了一口氣,戴上了頭盔,看著身后跟著的二十余名將校,沉聲道:“各位,隨我入城。”
南城,帥臺。
一個傳令兵正面帶喜色,大聲地向臺上作著匯報:“朱齡石將軍的戰(zhàn)車部隊已經(jīng)趕到戰(zhàn)場,敵軍騎兵退回城內(nèi),我軍西城和北城部隊正在會師?!?/p>
劉鐘興奮地和前面的胡藩來了個擊掌,笑道:“太好了,我就知道,大石頭一定不會讓我們,讓大帥失望的!”
胡藩激動地點著頭:“剛才可擔心死我了,就怕阿韶他們頂不住,還好,還好,大帥,最危險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了,我們是不是也應(yīng)該去西城了?”
劉裕面無表情,輕輕地“哦”了一聲:“我們?yōu)楹我ノ鞒悄???/p>
胡藩微微一愣,轉(zhuǎn)而說道:“西城的城墻,有三百多步寬的缺口,從那缺口直接殺進去,不比我們在這里浪費時間要來的好嗎?畢竟南城這里,城墻和城門還沒突破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