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她看向了劉裕:“如果是你主導的,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劉裕沉聲道:“我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這個什么萬年太平是個什么東西,你要我主導什么?就是慕容垂,剛才也沒有…………”
他說到這里,突然心猛地一沉,慕容垂剛才和自己說了這么多秘辛之事,那自己穿越者的身份,除了他以外,還有幾人知道?跟自己現(xiàn)在可以說敵友難明的兩位紅顏知已,又知道多少?
王妙音的粉面閃過一絲難言之色,看著劉裕:“裕哥哥,你們剛才到底談了些什么,慕容垂有透露過什么萬年太平嗎?”
劉裕嘆了口氣:“沒有,他只說需要我的合作和配合,但沒說怎么配合,我不跟他合作的一個重要原因,也是不想把我的所有,包括性命交在他的手上?!?/p>
慕容蘭點了點頭:“這是自然的,換了我是你,也不可能相信我大哥。不過,萬年太平計劃據(jù)說真的可以逆轉(zhuǎn)乾坤,改變命運,如果有機會由你主導發(fā)動的話,我認為你還是不要錯過機會?!?/p>
王妙音冷冷地說道:“慕容公主,別再異想天開了,你是想說,你大哥現(xiàn)在武功全廢,命不久矣,在這個時候會讓劉裕來實現(xiàn)萬年太平嗎?”
慕容蘭咬了咬牙:“我相信,我大哥還是一個慕容部的子孫,他雖然自己想成神,但是如果機會錯過后,他還是會希望為解除這個詛咒,盡他的一份力的,而且…………”
說到這里,她輕輕地嘆了口氣:“而且,明月飛蠱最后刺他的那一下,我相信是斗蓬的指使。不然以這個女人之前跟我大哥談的條件,她沒有背叛的理由?!?/p>
劉裕的眉頭一挑:“難道,這個什么萬年太平,還能讓明月恢復人身,甚至是修仙成功,不再是個魔物嗎?”
慕容蘭點了點頭:“應(yīng)該是的,這個萬年太平,如果能解除我們部落千百年的詛咒,那應(yīng)該也能化妖為人。王皇后,你應(yīng)該不會反對這點吧?!?/p>
王妙音冷冷地“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劉裕沉聲道:“這么說來,等慕容垂醒來后,我還得跟他談?wù)劻耍俊?/p>
慕容蘭正色道:“是的,這就是我現(xiàn)在要跟你們談判的原因,我大哥現(xiàn)在成神飛仙的希望破滅,我只希望他放棄一生的執(zhí)念和幻想,最后的時候肯為我們慕容氏族人做點好事,為這個世上做點善事,以贖其罪。但是,如果他知道王皇后你這樣想要我們?nèi)w族人為奴,徹底滅我慕容氏,那他說什么也不可能合作的。”
王妙音冷冷地說道:“他怎么想是他的事,我不在乎什么萬年太平,也不需要他的合作。這次出征,是因為他和南燕出兵犯我大晉,殺害官吏,擄我百姓,更是殘殺了這些無辜的百姓,這是國仇,必須要報。你們怎么對付我們漢人軍民的,我們也要怎么對付你們鮮卑人,這才是天道循環(huán)!”
慕容蘭咬了咬牙:“禍是我大哥闖的,也是公孫五樓慫恿的,現(xiàn)在他們都已經(jīng)死了或者是傷重將死,我們燕國死了這么多族人,軍隊,也是為罪行付出了代價,妙音,sharen不過頭點地,你們已經(jīng)大獲全勝了,何必趕盡殺絕嗎?”
王妙音厲聲道:“這話去跟那些死去的漢人百姓們說去,占優(yōu)勢的時候就對別人趕盡殺絕,現(xiàn)在敗局已定就要別人不對你們趕盡殺絕,是想再逃過這次懲罰,再來一次你們對苻堅做的事嗎?”
說到這里,王妙音扭頭看向了劉裕,大聲道:“裕哥哥,你是親眼見過這些慕容氏的鮮卑人是怎么報答饒了他們一命的苻堅的,還想當苻堅
舉國為奴妙音欲
慕容蘭的鳳目之中,光芒閃閃,直視著王妙音,說道:“不管明月傷的是慕容垂還是劉裕,我都會對她出手,這個女人,才是最危險的敵人,因為她的身后,有斗蓬的影子,就象你們只看到面前的敵人慕容垂和我們大燕,卻全然不顧身后更危險的天師道和斗蓬,難道這是明智的選擇嗎?”
王妙音冷冷地說道:“妖賊跟你們大燕還有你的這個好大哥比起來,可不算什么,我不信,妖賊有今天我們看到的這么多可怕的戰(zhàn)爭能力,無論是兇悍的賀蘭部戰(zhàn)士,還是縱橫沙場的俱裝甲騎,還有這天上飛的猛禽,地上跑的長生怪物,還有這些木甲,鐵甲機關(guān)人,我能想象到的戰(zhàn)爭和敵人,今天都親眼見識了,我做夢也想不到的,也見識到了,你以為妖賊有這個本事?”
慕容蘭看著劉裕,嘆道:“劉裕,你說,你身后的敵人有沒有這個本事?”
劉裕的眉頭漸漸地皺了起來,嘆道:“妙音,我覺得你不能輕敵,妖賊的可怕,還有那個背后的斗蓬,他的邪惡超過了我們的想象,今天我們在黑袍這里碰到的軍隊,恐怕妖賊也會有這樣的實力,若非如此,怎么會連無忌都死在他們的手上?”
王妙音的臉色一變:“他們要是有這個實力,當年怎么可能會給你打得上天入地無門,最后只能逃進大海呢?何無忌是輕敵冒進,他的失敗只是個意外,不代表什么。你不要聽了慕容蘭的危言聳聽,她不過是想給自己的談判多爭取些好處,故意要說得妖賊有多厲害呢。再說了,慕容垂畢竟是一代名將,縱橫天下,斗蓬又是什么東西,他也許搞陰謀詭計還可以,但論打仗的本事,我是萬萬不信他能打出今天慕容垂的水平。”
說到這里,王妙音冷冷地看著慕容蘭:“我說慕容公主,你就不要打這些主意了,今天你們敗局已定,沒了慕容垂,你們就算在內(nèi)城中,也撐不了多久,這些你我心知肚明,我也不怕跟你說實話,這次北伐能成行,大晉的世家大族都是出了大力的,為了能讓裕哥哥打上這一年,我們可是許諾了他們很多好處,最主要的一個好處,就是你們鮮卑人要成為我們世家的部曲和家丁,以后為大晉的高門世家而戰(zhàn)。”
劉裕沉聲道:“王皇后,這么重要的事情,你跟我一句話不說就向這些世家高門許諾,是不是太過分了。鮮卑人寧死也不肯做奴隸,你這是逼他們跟我們血拼到底嗎?”
王妙音冷笑道:“劉車騎啊劉車騎,你真的是給這個慕容公主忽悠多了,連基本的判斷力也沒了,誰告訴你慕容氏鮮卑人不肯當奴隸了?當年前燕敗亡,幾十萬慕容氏族人不都是以奴隸的身份投降了前秦嗎?就連你的好夫人,我們的這位慕容公主,都差點給苻堅所納,成了他的女人吧?!?/p>
慕容蘭的臉色通紅,咬著牙,扭頭一邊,劉裕的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厲聲道:“王妙音,你怎么可以如此侮辱人?這些當年的事,提它做甚?你想想你自己,當年不也是…………”
說到這里,他突然意識到這樣說太傷王妙音了,不管怎么說,這個深愛自己的女人兩度成為皇后,還有一次被迫削發(fā)出家,都是因為自己。
王妙音的眼中也是淚光閃閃,慘然一笑:“不錯,我也是差點當了司馬曜的皇后,如果不是我落發(fā)為尼,現(xiàn)在恐怕也早就不能這樣和你們一起說話了。劉裕,造成這一切的結(jié)果是什么?不就是慕容氏一族這種狼子野心,還能隱忍潛伏的性格嗎?苻堅滅燕后,沒對慕容氏下手報復,但他們一族仍然是肯以奴隸的身份投降,并沒有頑抗到底,所以,你不要信什么慕容氏不甘為奴,會死戰(zhàn)到底的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