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武奇道:“為什么沒有飛鳥就是有伏兵?”
劉裕笑道:“因為你們如果埋伏在林中,只要有風吹草動,鳥兒就會驚起,所以,你們會提前把鳥巢給扔掉,這樣飛鳥就會遠離這片林子。我在入林之前,就仔細地觀察過,你們這是典型的樹上伏擊,還有一點,你們雖然穿了灰色的衣服,與大樹一色,但今天下雪,樹上很白,加上陽光反shele你們身上的甲片,百步之外,即可知樹上有人?!?/p>
沈武嘆了口氣:“劉幢主果然厲害,兄弟我這回算是服了。最后一個問題,你們明知這林中有伏兵,為何還要進來呢?”
劉裕正色道:“因為你們不可能是大隊人馬在這里埋伏,如果是大隊人馬埋伏,一定會是在林中深處,不會在林子邊緣即上樹。所以,你們會是小股先頭部隊在這里,能伏擊得手當然最好,即使不成,也可以給林中的同伴報信?!?/p>
沈武點了點頭:“你分析地一點不錯。劉幢主,有關別處的布置,我是一個字也不會透露的,接下來的路,你只有自己走了,祝你們好運?!?/p>
他說著,轉身就要走,劉裕笑道:“稍等,我還沒說完呢,請沈兄弟留下,是有一事相求?!?/p>
沈武的眉頭微皺:“我們現在按規(guī)則已經是死人了,你跟死人還能求什么呢?”
劉裕笑著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甲:“沈兄,我們身上的這些精鋼札甲,跟你的這身普通札甲換換,如何?你肯定不會吃虧的!”
沈武吃驚地睜大了眼睛,看著劉裕,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一刻鐘之后,三十余騎沖進了林中,為首一人皮盔札甲,青銅面當,身后的騎士們個個背著大弓,手持矛槊。
為首騎士一勒馬韁,一聲長長地“吁”,馬兒“希聿聿”地長嘶一聲,瞬間定住,只見前方的林間空地之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二十多人,身上都插著密集的箭桿,棵樹已經東倒西歪,更是有一棵大樹攔腰而斷,一連串雜亂無章的腳印,通向了林中的深處。
一個騎兵湊了上來,訝道:“這是怎么了,這二十多個兄弟怎么都沒起來?不會真出了事吧。”
為首騎士勾了勾嘴角,青銅面當之后的雙眼之中冷芒一閃:“他們應該是在樹上伏擊敵人的,只不過看起來沒有成功,這戰(zhàn)斗很激烈,他們從樹上摔落,怕是暈了過去,又或者是那些參賽的家伙怕他們暴露行蹤,把他們給打暈了。真是可惡!”
另一個騎兵點了點頭:“隊長,現在怎么辦?我們是救這些兄弟,還是去繼續(xù)追擊敵軍?”
遠處的林間傳來了一陣弓箭破空之聲,幾個大嗓門在怒吼:“站住,別跑!”
為首騎士的雙眼一亮,咬了咬牙:“第一小隊跟我追,第二小隊留在這里照顧傷者,宋隊副,給外面的同伴發(fā)信號,就說這里有傷者需要治療。”
隊末的一個軍官模樣的人點了點頭,一揮手,十余騎跳下了戰(zhàn)馬,走向了躺在地上的那些軍士,而為首的騎士則雙腿一夾馬腹,馬蹄奮起,帶起朵朵飛雪,向著聲音響處就沖了過去,而在他的身后,二十余騎呼嘯而去,很快,就消失在林中深處了。
宋隊副嘆了口氣:“娘的,永遠是好處他姓馬的得,收尾我干,這回演武結束了,一定得換個隊才行。”
他一邊說著,一邊上前翻起了一個面朝下,背上插著三枝羽箭的軍士,嘴里說道:“兄弟,撐住啊,我們來救你了!”
給他翻過來的,是一張劍眉虎目,不怒自威的臉,雙眼緊緊地閉著,眉毛之上是一層白霜,宋隊副身邊的一個軍士先是一愣,轉而笑道:“這張臉挺熟的啊,好像跟那飛豹軍中的劉裕挺象,我上次見過那劉裕呢?!?/p>
宋隊副哈哈一笑:“開什么玩笑,劉裕這家伙不是參加這次選拔了嗎,他應該是在逃命才對,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