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一揮手,身后的族侄劉遵考就跑回了院中,拿了一大壇洋河酒,劉裕親自一把拍碎了壇口的封泥,遞給了樹根叔,樹根叔哈哈一笑,也不客氣,接過酒壇就往嘴里灌,酒香四溢,酒水順著他的胡須流下,這個六十多歲的老兵,豪飲起來,完全不飲二十歲的棒小伙子,引得周圍眾人一陣喝彩。
樹根叔笑著抹了抹嘴唇,看向了劉裕:“劉裕,你這面相,是貴不可言,我就不多說了,好好地去把握自己的人生,書寫新的傳奇吧?!?/p>
他的目光轉(zhuǎn)過,看向了何無忌,點了點頭:“無忌,你馬上會否極泰來,以后也會是封疆大吏,世之英雄?!?/p>
緊接著,他看向了魏詠之,哈哈一笑:“詠之,不錯啊,嘴給縫上了?”
魏詠之不好意思地?fù)狭藫项^:“就是以前,樹根叔您說我的氣運,都從那嘴唇里流出去了,我才下定決心去求醫(yī)問治的,還好,算是治好了,那您看我現(xiàn)在如何?”
樹根叔笑道:“你的運是給堵上了,不再外流,只不過,以前流的多了點,現(xiàn)在還需要點時間恢復(fù),很快,你就會大富大貴的?!?/p>
魏詠之哈哈一笑:“托您吉言?!?/p>
魏順之湊了上來,笑道:“樹根叔,看完我哥了,我呢?”
樹根叔仔細(xì)地打量了幾眼,說道:“順子啊,你前一陣是不是剛剛倒了大霉,差點沒命???只是有貴人相伴,才逃得一命?!?/p>
魏順之連忙道:“不錯不錯,去年跟妖賊作戰(zhàn),給逼得跳崖,差點就摔死了,后面又沒吃沒喝,幸虧同伴帶了一種速食干糧,就是鍋邊的硬米焦糊,我們叫他鍋巴,靠這個鍋巴才活了下來。您真是神了,一點不錯啊?!?/p>
樹根叔點了點頭:“你死里逃生,必有后福,不過,還要再等上一段時間?!?/p>
魏順之哈哈一笑:“沒事沒事,以后有福即可?!?/p>
樹根叔接著,給周圍的向靖,孫處,虞丘進(jìn)等人也一一相過面,無一不是富貴之色,他一邊說著,一邊搖頭嘆道:“看來還真是新朝新氣象了,以前你們這些小子一個個入北府時,雖然個個面相都是可以平安無事,但很少能有富貴之命的,但這回,倒是全都有富貴之氣,看來,北府軍很快就要新組建,給大家建功立業(yè),取富貴功名的機(jī)會了?!?/p>
檀憑之的聲音在一邊響起:“樹根叔,那您什么時候回北府軍享福呢?”
樹根叔笑著看向了檀憑之,正要開口,突然,他臉色一變,直接笑容就凝固在了臉上,劉裕注意到了這個表情,眉頭一皺,正要開口,卻只聽樹根叔換了一副笑臉,哈哈一笑,舉起酒壇,把剩下的酒水,一飲而盡,然后大笑一聲,把酒壇往路邊一擲,正好扔在一塊石頭之上,碎成幾片。
樹根叔一邊笑著,一邊抹著須上的酒滴:“天色不早了,今天相得太多,天機(jī)泄露了不少,再相下去,恐怕要倒霉了。無忌啊,當(dāng)年我就是給你舅舅和孫無終他們無事相面,結(jié)果他們一個個飛黃騰達(dá),我卻成了這樣。沖著今天這一壇酒,就相到這里吧。你們都會有富貴之命,好好把握住吧?!?/p>
干柴烈火無可擋
樹根叔說著,轉(zhuǎn)過身,撐起木架子,轉(zhuǎn)身就走,很快,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村口拐彎那里,向靖在后面喃喃道:“怪了,樹根叔好像忘了給瓶子哥相一下吧?!?/p>
檀憑之笑著擺了擺手:“叔那是怕泄露天機(jī)啊,你們一個個都是富貴之命,我跟著你們,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鐵牛,你應(yīng)該去問問,啥時候你媳婦能給你添個大胖小子啊?!?/p>
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來,笑畢,何無忌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說道:“好了,事情也商量完了,我們該回去干正事啦?!庇谑潜娙艘粋€個開始跟劉裕揮手作別,轉(zhuǎn)身離去,當(dāng)所有人的身影都消失在村口的各條小路時,他的眉頭漸漸地鎖了起來,喃喃自語道:“瓶子,我相信你不會有事的?!?/p>
劉裕轉(zhuǎn)回到了大院里,走向了南邊的堂屋,在門口,他恭聲道:“娘,您可安好?”
蕭文壽的聲音輕輕地響起:“大郎,進(jìn)來吧?!?/p>
劉裕掀簾而入,昏暗的燈光下,映著每個人的臉,蕭文壽,劉興弟,都坐在床邊,而劉道憐的胖臉之上,嘴角邊流著口水,一副智障的模樣,在那里傻笑著,劉裕嘆了口氣,上前掏出一塊布巾,擦掉了劉道憐的口水,說道:“二弟啊,我應(yīng)該也給你娶房媳婦了,放心,我想很快就會有的?!?/p>
劉道憐“嘿嘿”一笑:“大哥對我真好?!?/p>
劉裕的目光投向了站在一邊,一身大紅嫁衣,掀掉了蓋頭,站在床邊的魏芳芳,這個弟媳,確實是丑出了天際,歪嘴,大小眼,兩顆門牙跟兔子一樣,直接暴出了上嘴唇外,她扶著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怯生生地扶著她的腿,半躲在身后,那正是她與之前的丈夫所生的女兒李朱兒,魏芳芳對著劉裕行了個禮:“見過大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