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盧咬了咬牙:“只怕,劉裕在中央都好好的呢,故意落下帥旗,是為了引國師去攻打?!?/p>
仆骨武的臉色一變:“這么說,他是在誘敵?”
賀蘭盧點了點頭:“恐怕,陣內(nèi)早已經(jīng)是殺機(jī)四伏,連攻進(jìn)陣中的俱裝甲騎,恐怕都要全送在里面了。我們得給自己作點打算啦?!?/p>
仆骨武沉聲道:“現(xiàn)在我們要馬上通知國師和陛下,讓他們趕快收兵嗎?”
賀蘭盧搖了搖頭:“恐怕,我們連國師在哪里都不知道,如何去通知他退兵?雖然說右翼那里騰起的狼煙是總攻的信號,但這不代表國師就在那里,而且,現(xiàn)在他是不是已經(jīng)殺進(jìn)陣中,甚至是不是剛才就跟著那些會飛的東西一起攻擊了帥臺,都不得而知呢?!?/p>
仆骨武咬了咬牙:“那我們怎么辦?”
賀蘭盧的眉頭一皺:“在這里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了,垣家兄弟恐怕也看出了這點,開始做做樣子,這戰(zhàn),大燕怕是很難取勝了,我們要考慮的,得是戰(zhàn)后怎么辦?!?/p>
仆骨武的眉頭皺了起來:“我們可是鮮卑人啊,不象他們漢人還可以轉(zhuǎn)投劉裕,再說,黑袍的手段我們都清楚,就算在這里輸了,他跑回廣固,還是可以治我們的罪。我們跟北魏有血海深仇,不靠了燕國的庇護(hù),一天也活不下去的?!?/p>
賀蘭盧的眼中光芒閃閃,喃喃道:“我妹妹曾經(jīng)說過,她是黑袍的徒弟,為一個神秘的組織效力,北方多年的大亂,就是這個組織策劃的,現(xiàn)在,慕容蘭因為劉裕而背叛了這個組織,與之作對,而看守慕容蘭的任務(wù),就交給了我妹妹,也許,我們可以通過這層關(guān)系,試著跟慕容蘭接觸,必要的時候,幫她逃出去,跟劉裕言和?!?/p>
仆骨武睜大了眼睛:“這也行嗎?跟劉裕言和?那,那不就等于背叛了大燕?甚至,要跟你說的那個厲害的組織為敵?”
賀蘭盧咬了咬牙:“我們草原之上,一向是以力稱雄,向強(qiáng)者臣服,沒什么不能拋棄的,只有識時務(wù),順應(yīng)天時的部落,才能長久,當(dāng)年歸附慕容德,效忠南燕,也無非是因為反抗拓跋珪失敗,無處可去罷了,這些年我們?yōu)槟涎噘u命,出生入死,還給他們鎮(zhèn)守北方邊境,并不虧欠他們的,這一戰(zhàn)更是損失慘重,若是南燕戰(zhàn)敗,劉裕恐怕不會放過慕容超和黑袍,必然會追殺到廣固,如果我們能提前一步回廣固,控制住慕容蘭,通過她向劉裕爭取一個歸順的條件,才是我們最好的出路?!?/p>
仆骨武嘆了口氣:“那得是黑袍這一戰(zhàn)失敗才行,現(xiàn)在勝負(fù)未分,敵情不明,我勸你還是三思而行?!?/p>
賀蘭盧擺了擺手:“我們先去臨朐城,就說擔(dān)心保護(hù)陛下的軍隊不足,前來護(hù)駕,在那里,我們能得到最快最準(zhǔn)確的信息,到時候相機(jī)而動,立于不敗之地!”
說到這里,仆骨武笑了起來:“還是你賀蘭大哥想的周全,就這么來?!?/p>
說到這里,他突然臉色微微一變,對著身后的傳令兵大聲道:“喂,后陣那里是怎么回事,我還沒下令呢,怎么就行動了?”
換裝奔襲臨朐城
那傳令兵一臉疑惑地?fù)u了搖頭:“將軍,您沒有下令,我這里沒有打旗號行動啊。”
賀蘭盧的眉頭一皺,轉(zhuǎn)頭看向了后方,只見煙塵之中,盡是燕軍的旗號,身著皮甲的突騎兵,成群結(jié)隊地從后方奔出,向著臨朐城的方向行動,他勾了勾嘴角,策馬奔出,一直到這支騎軍側(cè)面,觀察了小半刻鐘,才搖了搖頭:“看他們衣甲,象是呼蘭部的兵馬,奇怪,呼蘭部一向是歸公孫五樓和公孫歸指揮,這會兒怎么會反過來奔向臨朐方向呢?”
仆骨武沒好氣地說道:“恐怕,也是存了跟我們一樣的心思,想跟在垣家兄弟后面占便宜,一看沒有機(jī)會,就跑了。公孫五樓這小子,一向是有便宜就占,吃虧就跑,這時候他身邊應(yīng)該也沒多少兵馬,把這支騎兵撤回去可以保護(hù)他呢。”
賀蘭盧的眉頭一松:“可他這么一搞,我們想去護(hù)駕的借口,恐怕就用不成了,罷了,我們還是留在這里,靜觀其變吧,而且這支部隊回去,說不定公孫五樓,甚至是慕容超也會帶著他們親自沖陣呢,若是我們回去,也給逼著沖鋒,那可就麻煩了?!?/p>
仆骨武笑了起來:“還是賀蘭大哥想的周全,就按你說的辦!”
煙塵之中,向彌穿著一身明顯小一號的皮甲,一邊騎著馬,一邊拉扯著這皮甲上的皮帶和扣子,沒好氣地說道:“真他娘的小,就不能弄大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