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我只是路過?!?/p>
燭鈺有片刻的出神。
木廊光線昏暗,卻影響不了仙族視物,他依舊能夠清晰地看見小姑娘柔軟的肌膚上磨出的紅痕。
她的手腕一圈薄薄的皮肉都磨破了,透著紅,纖細的腳腕正在向下流血,淋了雨,血水的顏色很淡,但她應該很痛,身體還在微微發(fā)抖。
燭鈺想,其實他不該用這樣狠戾的手段嚇唬她的。
她看起來膽子極小,就連無極巔外最末流的外門弟子,都比她要強韌些。
自然,也不應該用燭龍之相嚇她。
可偏偏他就是這樣做了。
至于原因……恐怕他自己一時都想不清楚。
“路過?”燭鈺的聲音壓得更冷,“怎么會這么巧,就路過了這座府邸?”
唐玉箋被冷硬的語氣嚇得眼皮一跳,她看不懂他身上這股令人害怕臣服的氣勢,只覺得他很可怕。
“我不想路過的——”
話音一頓,是對方忽然屈膝低下身。
他伸出手,撥開她臉上的亂發(fā),聲音冷淡,“繼續(xù)說?!?/p>
唐玉箋惶恐不已,側頭避開他的觸碰,“我沒有……我不想進來,是你們傷我在前……”
誰知,他捏住她的下巴,強行轉過她的臉。
原本毫無感情的眸光,變得若有所思,“誰傷了你?!?/p>
“我怎么認識,總歸是你們天族……”
唐玉箋渾身冰冷,不停地顫抖著。
牙齒因為恐懼上下打顫發(fā)出咯咯的聲響,顯然已經(jīng)害怕他到了極點。
“我只是要去人間……你們卻要殺我,”聲音一頓,她驚嚇中帶上了一點怨怒,“他們說,是你有令,凡擅自闖入者可先斬后奏。”
“我?”
燭鈺薄唇勾出極淺的笑。
玉質金相的面容因為這微末的笑意,生出顛倒眾生的好顏色,“你知道我是誰?”
唐玉箋淚都忘了流。
表情難道得喝了口嗆人的假酒。
瞪著他,眼神像是在說‘你難道是什么很有名的人嗎我憑什么要認識你’。
可嘴上還是細聲細氣的解釋,“我聽到他們喊你殿下,傷我的人嘴里說的,也是殿下有令,格殺勿論那些話……”
燭鈺若有所思,“我竟不知他們私自變了我的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