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許多顆,唐玉箋都說苦,便不再吃了。
她看著一桌沒怎么動過的菜,忽然說,“我想吃油酥,今天一直想吃,可是沒人給我做?!?/p>
長離想起了攔下他的妖物,命人去為她做。
然而做好了之后,她僅嘗了一口,便不再繼續(xù)。
長離垂下眼眸注視著她,胸腔中緩慢涌起一種古怪陌生的感覺,但很快被他自己壓下去。
半夜,唐玉箋正在睡著,身體卻突然開始發(fā)抖。
長離察覺到了,輕聲喚她,問她怎么了。
唐玉箋昏昏沉沉的,似乎還沒有完全醒來。
嘴里夢囈似的喊疼。
長離問她哪里疼,她又說不上來。
時間久了,額間出了薄汗,身體也弓起來,蜷縮得像個畏冷的小動物,纖細的手指攥著胸口的衣物,一遍遍喊著疼。
長離喂給她血,又檢查了她通身,卻沒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再次問她哪里疼,她仍說不出來,嘴里只重復(fù)著“好疼”。
渾身出了冷汗,眼尾快要流下淚來。
長離便一遍遍地安撫她,抱著她,輕拍她的后背。
房間里只剩下她的低喃。
“我好疼……真的、真的求你了……”
“放過我……”
長離靜靜聽著,幽深的金瞳透不進絲毫光亮。
他緩慢撫摸著唐玉箋的背脊,指腹貼著脊骨游移。
“放過你,我怎么辦呢?”
長離在昆侖大陣之中,困了近千年。
每次踏出大陣,都是為了殺戮。
他不覺得外面有哪里好,更不認(rèn)為自己做錯了什么。
所謂七情六欲與他而言是陌生的,他沒有被愛過,更不知道愛是什么。他本是神族后裔,一早被剝奪了所謂的七情六欲。那些東西只會成為他的軟肋,而神族不應(yīng)有軟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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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緣際會
所以如何愛人,都是他自己摸索的。
長離沒有接觸過別人,離開血陣后,唐玉箋是他遇見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不想殺掉反而想攥在手里的人。
或許從他睜開眼睛,看到血陣外面的第一個人那一刻起,一切都已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