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憎會(huì)
一番隱忍,昭文艱難開口,“玉姑娘……現(xiàn)在不在這里?!?/p>
云楨清微微蹙眉,“她在哪?我去找她?!?/p>
回應(yīng)他的是半晌沉默。
咬了咬牙,昭文第一次說出了能稱之為不敬的話,“世子,若是您不喜歡她,便放開她,隨玉姑娘去吧,不要再找她了?!?/p>
“你說什么?”
爐子上的炭火烤了太久,銅壁滾燙,雪花飄落上去發(fā)出細(xì)微的‘滋滋’聲,讓人聽得焦灼。
一直縈繞在心上的不安開了道豁口,看見昭文低著頭不敢直視他,云楨清沉聲問,“昭文,玉箋呢?”
昭文聲音很悶,“姑娘走了?!?/p>
“去哪了?”
云楨清看了眼天色,“去把她接回來吧,夜深了?!?/p>
頓了頓,他站起身,“算了,我親自去接,備馬?!?/p>
昭文一愣,連忙跟上去,“世子!玉姑娘是離開了!”
“您是不是忘了,玉姑娘本身就不是上京的人?!?/p>
云楨清倏然頓住,緩緩轉(zhuǎn)過頭。
凝視他片刻,臉上的神情一寸寸冷了下來。
“你說什么?”
有些話,一旦開了口,再說下去就通暢了。
昭文硬著頭皮說,“這姑娘這些日子也挺難受的。雖然我不喜歡她,但真不想看她這樣?!?/p>
“世子,您若是不喜歡她就該跟她說清楚,為何苦讓一個(gè)姑娘天天這樣守著?讓她看著您與旁人談笑來往,她也是個(gè)年歲沒有多大的姑娘??!”
“現(xiàn)在她走了,世子不是終于可以不用再想辦法趕她離開了嗎?”
說著說著,昭文滿臉通紅,忐忑的看著他。
聲音低了許多,“既然世子已經(jīng)忘記了她,不如各自安好,免得玉姑娘整日悶悶不樂?!?/p>
幾乎在一瞬間,腦海中有什么東西崩塌,洶涌的情緒瘋狂地灌入腦海。
院子寂靜一片,只剩下昭文剛剛那幾句越揚(yáng)越高的聲音。
云楨清問,“誰說我不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