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璧奴運氣不好,掛牌了不足一個月,某天一位天族的客人醉酒起了惡趣,想看他哭。
他哭不出來,貴客便命坐騎啄瞎了他一只眼。
從此,璧奴失了容貌,也丟了膽子,淪落成了畫舫最末尾的妖,藏在這小小的池中。
璧奴自知命不好,光是活著已經(jīng)費盡力氣。
可在唐玉箋面前,他莫名總想展露些陽剛氣,比如護著她,替她攔下鬧事的仆從,或是幫她照應(yīng)著,讓她不要沖撞了貴客……
不等唐玉箋走到跟前,他就伸手去捉她,著急地問,“昨日你去哪里了?”
他還不敢摸她的手,只能抓著她的手腕,掌心濕津津的,小心翼翼地藏著自己的心思。
可唐玉箋驚呼著向后躲,“太濕了!都是水!”
璧奴喉口發(fā)緊,一身的冷血都好像在翻涌。
她是卷軸妖怪,紙糊的,不能見水。
會潮的。
璧奴藏起受傷的神色,冰涼滑膩的肌膚摩擦過衣物,抓住她的衣角。
“我這兩日沒見到你……”
將她扯到遠離長廊的蓮叢后,璧奴壓低聲音,“知不知道這兩日不在,畫舫上出了什么事?”
唐玉箋往遠處看了一眼,“那些護衛(wèi)是什么情況?”
“他們是滄瀾氏族的護衛(wèi)。”
“滄瀾?”
這下,唐玉箋真的有些意外了。
滄瀾氏是西荒之地赫赫有名的世家大族。
據(jù)說祖先是上古神靈治水時協(xié)助平息水患的古老蛟龍,如今已成為盤踞一方的龐大妖族。
“他們來畫舫玩樂?”唐玉箋疑惑。
璧奴搖頭。
細問之下,才知道前幾日在楓林苑尋歡作樂的貴客,被剖了妖丹,慘死在紅楓公子的床榻上。
唐玉箋下意識摸向手背。
“楓林苑,是天字房的貴客?”
不久前被那位貴客鞭打過的傷痕還在,她的妖氣弱,受了傷總是愈合得很慢。
竟然……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