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百口莫辯,堅持自己的說法。他的才能是真的,優(yōu)秀是真的,建立在這之上的夸獎,難道不算真的嗎?
他卻告訴我:長輩和他說了,我不可能喜歡這種東西,這個年紀的孩子,更喜歡簡單的、娛樂化的產品。
我是那種輕浮的人嗎?好像是的。
應星把我的沉默當成默認,氣沖沖地走了。我留在原地,又一次體會到了失敗的教訓。如果我在平庸的基礎上不能表現(xiàn)得更好,會是我的失責嗎?
我那時想,我再也不要看見天才了。
刃就很好,不是天才,在最合適的時候帶著合適的身份出現(xiàn),明明有著和應星一樣的面容,卻更加溫順、聽話。
他住在我的衣柜,做我庇護下的可愛老鼠(臉不可愛,看著就想吐)、寄生蟲、沒有我就活不下去的東西,他從不談起自己的過去,不會對我的現(xiàn)在作出批判。
不肯定,但也不否定。
就連被我掐住了脖子的時候,刃也沒有掙扎,用那雙漂亮的金紅色眼睛看我,只是看著我,就令我腹中騰升一種奇妙的飽腹感。
他的身體是熱的,透過衣服傳來的溫暖爬上我的大腿;他的脖子是熱的,血管的起伏緊貼我的手心;他的呼吸是熱的,微小謹慎地飄過我的耳畔,我隨著它向后張望,看見了來串門的丹楓。
我先是意識到我又失責了,才意識到我不僅sharen未遂,還被兄姐的熟人看到了。
我不想被責罵,于是拋下他們離家出走。隨后被白珩撿到,大概是這輩子積的德終于被兌現(xiàn),老天爺打算善待我一回,我肯定得好好珍惜。
只不過鏡流,那個曾經經常接我放學的我哥屬下也不知道發(fā)了什么癲,最近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
對此我有兩種猜測:一是發(fā)現(xiàn)我沒有住在曾經和她說過的地址里,二是丹楓給她透露了刃的事情。
我不希望現(xiàn)在平靜的生活被打破,所以最近經常用電子設備查詢好用的安眠藥和去往外地的船票。
這樣一來,陪孩子的時間又少了一點。這大概引起了白露的不滿,不止一次拖著亂七八糟的醫(yī)書問我上面的生僻字怎么念。次數(shù)多了,她也發(fā)現(xiàn)我不是在工作,問我在干什么壞事。
我說:“我在和自己玩哦。”
白露便說:“我陪你玩吧?!?/p>
我覺得吧,我家的孩子是天底下最聰明、最善解人意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