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我現(xiàn)在的新上司,卻覺得怎么看都不是很習(xí)慣。云騎的藍(lán)色制服和將軍的紅秋褲對我來講差別太大,唯一熟悉的是景元頭上的紅色發(fā)帶。
他看起來有些慌亂,剛上任不久卻還是擺出了將軍的架子。
“我去叫別人買。師姐你……”
沒人聽他接下來的話,我自顧自地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拿走睡前擺在書案下面的劍,對著沒有人的空氣比劃了倆下,再揣進(jìn)兜里。
劍是用師父給的零花買來的,身上的制服也是。師父叛逃后的居所被暫時查封,連我也進(jìn)不得,即使那也是我的家。
得益于此,我在神策府已經(jīng)睡了不知道多少天,每天起來都可以看見景元那小子麻木上班的臉和嘮嘮叨叨的聲音,搞的我也有點麻了。
就像現(xiàn)在這樣。
只要在景元叫嚷著“師姐!你有沒有聽我說話!”的時候,隨便拿點東西堵住他的嘴就好。
還好他今天買了吃的,我塞的很順利。還順便告訴他運氣不錯事在人為,要不然搞不好你小子就要叼著公務(wù)追著我罵了。
他支支吾吾的。對,是我造成的,我很清楚那些個吃食一股腦塞嘴里是什么滋味,為了和師父一起晨練我經(jīng)常這么對待我的早飯,簡直是一種罪過。所以為了為了我消失的陰德,走之前我還告訴他:
“你知道我是師父最喜歡的弟子?!?/p>
所以我又要去找她了。
大概是心有所感,我認(rèn)為師父還在羅浮,其他人也這么覺得,更有甚者認(rèn)為她也和豐饒孽物勾搭在了一起。
我雖不信,但也不得不試試去敲些孽物的家門,畢竟我也不敢保證一個魔陰身了的劍首會不會出現(xiàn)在那里。
當(dāng)然,不是以同伙身份,而是以戰(zhàn)場上孽物收割機(jī)的稱號現(xiàn)身。
我?guī)煾?,就算腦子被魔陰身的副作用打敗,開了個可以裝人的口子,先裝進(jìn)去的肯定不是孽物,而是她的親親徒弟我。
就算不是我,也不會是和帝弓司命打的火熱的混賬孽物??上矣质且惶煲粺o所獲,在砸了不知道幾個藥王秘傳的飯碗后用玉兆給同事發(fā)消息收拾殘局。
身上的傷隱隱作痛,大概是斷了幾根肋骨。孽物磕藥后還是有兩下子,比我這個老云騎還有能耐,硬是被折斷了骨頭才斷氣。
我已經(jīng)分不清自己是不是還在喘氣,或許地上的尸體才是我,我應(yīng)該躺在地上或者地府。
雖然早了些,也可以和師父一起被十王司的陰差超度,說不定可以在另一個世界和白珩斗地主,一起罵罵腦子有洞的其他人。
我走了出去,卻找不到回家的路。也可能我和其他人一樣沒有走出去,只是過于遲鈍,和幼時老是練不好的劍招時一樣。和別人對練,我總是不能像師父一樣做出最好的反應(yīng),果斷、決絕。
我知道我無法成為她的依靠。
畢竟我就是那么優(yōu)柔寡斷的一個人,事已至此,我還是希望她能回來,帶我回家。要是她不肯,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