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張景惠將軍?!苯鸨谳x聽到后,便站起了身子“我們關(guān)東軍給您的條件,您也不妨考慮一下,總是賣這些情報,賺這些小錢,怕也是有數(shù)的。倒不如跟我們合作,只要事成,您就是東北新的督軍,會比張作霖更輝煌?!?/p>
張景惠面色平淡,沒有回答,手中握緊了錦盒內(nèi)的金條。
金壁輝走后,張景惠嘆了一聲氣,拿出金條打量了起來“什么物件老了都值錢,就是人吶,越老越不值錢。。。不多賺點怎么辦?我還有一大家子人等著我養(yǎng)呢?”
想到這里,張景惠想起剛才金壁輝說的話,心中動了一絲念頭,但又快速的揮去。
他喃喃自語道“雨亭(張作霖字)啊。。。漢卿對我不好。對二虎也不好。。要是你還在就好了。咱們這些老哥們就不至于這樣了?!?/p>
在原地發(fā)酸了半天,張景惠傷春悲秋的嘆了幾口氣,站起身來也往外走去。
由于這個酒店是日本人開設(shè)的,所以他格外的謹慎,盡量壓低著帽檐,出了門后,也不見自己的專車,而是坐了一輛黃包車。
黃包車也沒有直接回家,而是滿沈陽城的轉(zhuǎn)了半個多小時,才告訴腳夫回家的方向。
等到了家門口,張景惠搖搖晃晃的下了車,嘴里念叨著這黃包車坐的自己屁股酸疼。
夜晚大街上只剩下了昏黃的路燈,忽明忽暗。
張景惠漫步向家走去,卻沒想到,在路燈之下,有兩個人等在了那里。
一位國字臉的中年人,神色嚴肅,不發(fā)一言,正是東北軍軍事廳情報處的處長,人稱情報大王的張克農(nóng)。
而另一位,他的拐杖點了點地面,右手拿著一壺好酒,正微笑的看著張景惠“五哥,咱哥倆喝點?”
“哎呀,宇霆呀,咋不進屋坐呢?”張景惠面色先是一慌,隨后又鎮(zhèn)定下來,走上前問候道“你說說你,要來倒是打個招呼啊,我好讓后廚準備幾個菜?!?/p>
楊宇霆眼神示意了一下張克農(nóng)。張克農(nóng)點點頭,平靜的走到了一邊。
“不進去了,別驚擾到五哥家人?!睏钣铞趶堈T口的一處石臺子上,他將酒壺和一小包花生米往臺子上一放“咱倆就在這喝點?”
張景惠何等人也,混跡江湖多年,拔下根頭發(fā)絲都是空的,雖然他沒有頭發(fā)。但他當時就猜出來了,今晚的事,或者所有的事,都要露餡了。
面對這種場面,張景惠反而鎮(zhèn)定了下來,他四處張望了一下,不知道這門口明里暗里有沒有埋伏人。
“行啊,喝點?!睆埦盎菡旅弊?,也不管臟不臟的,一屁股坐在了石臺子上。
楊宇霆摸出兩個酒杯來,每人倒了一杯。
二人先是喝了一杯,辛辣的酒氣順著喉嚨倒進胃里,仿佛撩起了一條火線,驅(qū)散了沈陽初冬的寒氣。
“今年還沒下雪,往年這個時候都已經(jīng)下大雪了?!睆埦盎菰囍e聊了一句。
“恩?!睏钣铞嫔绯#炖镙p聲問道“五哥,咱倆雖然沒有磕過頭,但自從我跟著老帥到今天,咱們也認識小二十年了,我叫你一聲五哥,不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