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改變作戰(zhàn)任務,給2號到5號潛艇發(fā)送消息,改變目標,準備進攻伊勢號戰(zhàn)列艦?!秉S天海對通信員說道。
鄒陽輝的拇指在發(fā)射手柄上反復摩挲,潛望鏡里,伊勢號正以十五節(jié)航速直線行駛,甲板上的水兵正忙著調校副炮,沒人留意五十米深的水下,五艘潛艇已像幽靈般展開梯隊,悄悄的逼近。
而此時的伊勢號戰(zhàn)列艦的艦橋里,羽仁六郎大佐正站在海圖前,眼神順著航線輕輕移動。陽光透過舷窗斜切進來,在他肩上投下一塊暖斑。
“長官,瞭望哨說左翼五海里外有漁船群,看著像本地的?!备惫僮哌M來,手里拿著一杯熱茶。
羽仁六郎點點頭,白色的海軍軍服穿在他的身上,一塵不染。他接過茶杯抿了一口:“讓信號兵打個招呼,別靠太近?!彼а弁虼巴猓髋谒匿撹F輪廓映入眼簾,甲板上的水兵正分批擦拭炮管,偶爾傳來幾句說笑。
“昨天的輪機檢查結果怎么樣?”羽仁六郎問道。
“一切正常,航速能穩(wěn)定在十七節(jié)。”副官翻開記錄本,“就是三號艙的通風口有點漏風,已經讓維修班去處理了。”
羽仁六郎“嗯”了一聲,目光投向遠處的水天線。海面上波光粼粼,幾只海鷗繞著艦首盤旋,翅膀掠過浪花時帶起細碎的水珠。他忽然想起出發(fā)時妻子塞的糖果,此刻大概還在抽屜里。
“對了,”副官像是想起什么“炊事班說中午做炸豬排,配梅子醬?!?/p>
羽仁六郎笑了笑“正好,讓他們多準備些米飯?!彼戳搜蹜驯恚羔樦赶蚴c半,“通知各崗位,保持警戒,但不用太緊張,渤海也好,黃海也好,都是我大日本帝國的內海?!?/p>
副官應聲而去。羽仁走到舷邊,海風帶著咸腥味撲在臉上。他望著那片平靜的海面,完全沒留意到,水下深處,幾道陰影正悄然逼近。甲板上的笑聲還在繼續(xù),和海浪聲混在一起,成了此刻最尋常的背景音。
黃海天抓起通話器,金屬話筒的寒意瞬間鉆進掌心“1至5號艇,間距八百米,瞄準艦體吃水線下方兩米!等它進入一千五百米射程就齊射!”
隨著黃海天一聲令下,五艘英國當下最為先進的t級潛艇緩緩調整姿態(tài),蓄電池驅動的電機發(fā)出幾乎聽不見的嗡鳴,艙內的空氣漸漸變得渾濁,混雜著機油與汗水的味道。當伊勢號的側舷目標完全暴露在瞄準鏡中,那道連接艦體與船底的折線像一條暗紋,在浪濤中時隱時現。
“發(fā)射!”鄒陽輝按動了魚雷發(fā)射按鈕。
每艘t級潛艇的533毫米魚雷發(fā)射管相繼射出魚雷,海水被擠壓的悶響順著艇殼傳來,五條黑黝黝的魚雷在海水中劃出白色航跡。
由于此時的魚雷沒有制導裝置,全憑提前測算的航向角撲向目標。黃海天只能信任自己的船員,信任自己的手下。他死死盯著潛望鏡,看著那些銀亮的軌跡穿過浪谷,像五支刺向巨獸腹部的長矛。
“距離一千二百米……九百米……”鄒陽輝的聲音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