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了一會兒,才駛離。
侯府靜悄悄的,謝清杳問了母親,華云說喝了藥睡下了,她沒去打擾,回了西院,花蕊為小姐拆下簪子。
花蕊道:“小姐,這發(fā)簪真的好漂亮。”
“是啊?!敝x清杳望著發(fā)簪出神,想到與貴妃的約定,心里忍不住泛起漣漪,她算是被靜王的家人認(rèn)可了嗎?
這世上,什么都有對錯(cuò),唯有喜歡找不到平衡。
對裴元祁的恨意,不能怪在靜王身上。
不可重蹈覆轍,并非拒絕一切情感,不敢直視內(nèi)心。
而是,先愛己,后愛人。
花蕊見小姐將貴妃賞賜的銀錢與靜王給的小金庫,鎖在一起,“您快掐奴婢一下,這么多錢,就好像在做夢似的。”
謝清杳捏捏她的臉。
突然,想起一件事,看著手邊上未完成的畫作。
她道:“我與陳公子的關(guān)系,不易再見面了,明天,你拿著銀子去一趟畫鋪?!?/p>
一大早,花蕊便撐傘去了畫鋪。
掌柜正在門口左顧右盼,看到花蕊,忙請進(jìn)來,問:“謝二小姐呢?”
“小姐沒來,讓我給陳公子帶句話…”
“陳公子就在樓上。”
花蕊被帶去了廂房。
陳子燁眼神疲倦,聽到動(dòng)靜,站起身,看到花蕊后,往她身后看去,沒再等來心心念念的人。
那日在府里匆忙。
他想再說清楚些的。
“謝小姐,是有事耽擱了嗎?”
花蕊欠身:“小姐讓奴婢給您帶句話,她學(xué)藝不精,不打算作畫了,不過小姐感念陳公子雪中送炭之情,該履行的賠償,她一分不差?!?/p>
說著,她解開荷包,露出銀錢。
陳子燁萬念俱灰,他道:“她還說什么了?”
花蕊搖頭,“沒了?!?/p>
陳子燁將銀錢還了回去,他道:“合同上,沒有這一條規(guī)定,不用賠償,你回去告訴謝小姐,她若還愿意作畫,我的畫鋪永遠(yuǎn)為她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