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令亦!”他語氣沉重,提著衣擺跑進去,牽著她枯瘦如柴的雙手,眼底滿是心疼。
謝清杳神情一頓,原來是同門師姐弟啊,她揮手屏退了下人,也關(guān)上了屋門,給兩人留下獨處的時間。
黃令亦淚水不受控制,接近四十年的思念壓得她無法呼吸,她顫抖著身體,盡量讓自己顯得別那么緊張。
她也不想讓他太擔心。
“都…都多多大年紀了…還還跑這么快…”
江清子難受不已,他蹲在地上,痛哭著,無妄之災令他們分離幾十年,心里的郁悶傾斜而出,“她應該恨我,把我關(guān)起來,打死我都行,可她怎么這么狠心,竟然把你折磨成這個樣子了?”
身處暗無天日的暗室,心性早就被磨平了。
隨著黃然花的死,她唯一的恨意也消失了,要不然,怎么樣呢?沒有辦法,回不到過去了。
“她肯定會下地獄的。”
江清子憤怒與無助交加:“算她死得早!”
黃令亦擦干眼淚:“你收的徒弟很好?!?/p>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時間仿佛回到了過去,可看著師姐鬢邊的白發(fā),江清子心中便極為酸澀。
他問:“令亦,你想去哪兒?天涯海角,我都陪你?!?/p>
黃令亦想了想,她臉上浮現(xiàn)笑意,緊張地問:“如果你不介意,我想跟你在玉京先共度一段時間,成婚后,你還沒為我做過一頓飯?!?/p>
江清子激動道:“我肯定不介意!來,我背你?!?/p>
黃令亦沒拒絕。
他們跟謝清杳道了別,便出府了。
夕陽落在他們的身上,就像一層火紅的嫁衣。
林嵐抬手拭去眼角流下的淚水,“老天爺可真是不公平,留負心人享福,讓有情人吃苦?!?/p>
這時,門外站著一個女子。
瑥伯來稟報:“大小姐,謝宗的妾室羅愉嫣提了東西想來拜訪您。”
林嵐淡淡道:“讓她回去吧,沒什么好見的?!?/p>
瑥伯應下,隨意找了個理由打發(fā)了。
晚上,謝清杳又收到了裴元闕的信,她剛沐浴完,散著頭發(fā),想到過幾日要見面了,沒必要寫太多吧?
她想手筆。
可是信鴿就是不同意。
她寵溺地摸摸它的腦袋。
“是不是裴元闕逼你了?”
信鴿只是一個勁兒地將毛筆推到她的手心里,隨后指了指一大片空白的字條。
謝清杳:“好,我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