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別帶她回來了,讓她走吧。”花姨閉上眼睛,回頭看向已經(jīng)毀了的花樓,心底刺痛。
半輩子的心血。
都?xì)Я耍?/p>
片刻,花姨被那些成婚男人家中的妻子圍了起來,成了圍剿對象。
婦人罵道:“臭不要臉的賤人,養(yǎng)了這群狐媚子勾引我家男人,還把我男人害死了,你賠我!”
花姨甩開她們:“找你們死鬼男人賠去!腿長在他們身上,又不是我們求著他來的!”
她們糾纏打在一起。
雨水落下,澆在她們的身上,也澆不滅身上的怒火。
等京兆尹來了,才停下。
鄭中彎腰問:“老鴇,王爺去哪兒了?”
花姨坐在地上,她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她扯起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大人,民婦哪里見過什么王爺咯?就知道打仗了。”
鄭中摔袖離開。
嬌月哭道:“花姨,我們該去哪里?花樓都沒了,我們無處可去了?!?/p>
花姨安撫著說:“想離開的就都離開,不想離開的,跟著老娘再東山再起!”
她們都不走。
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被家里賣掉的,她們在花樓里能感受到片刻的溫暖。
冷竹跟丟了。
裴元闕看著地上的車轍印,道:“往城西走了,地上還有血跡,阿杳,來?!?/p>
謝清杳上馬,轉(zhuǎn)頭道:“花蕊,你先回去?!?/p>
會有暗衛(wèi)保護花蕊,她也放心。
嗖—
一道銀光閃來。
布條被釘在樹上,冷竹彎腰拿下遞給主子。
謝清杳喃喃道:“城西亂葬崗?阿闕,我們快去!”
許是初次來這種地方,尸體的腐臭味很難聞,偶爾有吃肉的鷹在天空中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