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謝清杳裹著狐裘斗篷回來,她的牙齒忍不住打戰(zhàn),她坐在炭火前,搓著冰冷的手。
“花蕊,這水是你備的?”謝清杳指尖輕觸杯壁,水溫不冷不熱,恰是可飲的溫度。
正在整理熏籠的花蕊聞聲回頭,凍得通紅的臉龐露出疑惑:“小姐,奴婢剛添完炭火,還沒來得及倒茶呢?!?/p>
謝清杳的手指頓在杯沿。
府中規(guī)矩森嚴(yán),除了貼身丫鬟,無人敢擅自進(jìn)入小姐閨房。
這杯既不是滾茶也不是冷水。
倒像是有人提前準(zhǔn)備好,就等她進(jìn)來喝。
“小姐怎么了?”花蕊搓著凍僵的手走過來,呵出的白氣在面前凝結(jié)。
“沒什么?!敝x清杳唇角微揚(yáng),”只是覺得這水涼了,去換杯熱姜茶來。”
待花蕊端著茶杯離開,謝清杳立刻從枕下取出銀針,仔細(xì)探查桌椅床榻。
銀針在炭火映照下閃著冷光,未見異常。她又檢查了窗欞上的薄雪,不像有人翻越過。
花蕊很快回來,手中捧著的姜茶騰起裊裊白霧。
“小姐,茶來了?!?/p>
謝清杳接過茶盞,狀似隨意地問道:“今日可有人來過我院子?”
“這…奴婢就不清楚了?!被ㄈ锿蝗粔旱吐曇?,“不過,奴婢回來時,撞見了紅袖,她挺鬼鬼祟祟的?!?/p>
紅袖?謝清杳眼底寒光一閃。
“小姐,那茶水有問題嗎?”花蕊話音未落。
謝清杳突然蹙眉——姜茶入口的瞬間,她嘗到一絲幾不可察的澀味。
“去叫影謹(jǐn)?!敝x清杳放下茶盞,深吸一口氣。
待花蕊離去,謝清杳快速辨別。
她瞳孔微顫。
媚藥。
青樓專用的虎狼之藥。
影謹(jǐn)趕來,跪在地上,看著茶杯中的東西,她瞬間也明白了過來,“屬下失職,請小姐責(zé)罰?!?/p>
謝清杳道:“去查紅袖,看看她見過什么人,最近有沒有大的開銷?!?/p>
花蕊問:“小姐,奴婢去稟報(bào)夫人?!?/p>
“不?!敝x清杳輕聲道,“先不用驚動母親。”
當(dāng)晚,雪已經(jīng)下得很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