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蔡豐也好,苗韌也罷,都認為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章埭擁有一個很值錢的狀元身份,是名聲傳遍朝野的大隋四靈之一,身份卑微卻清白,一腔熱血,所以易于掌控,覺得此人愿意為了家國大義,身先士卒。
章埭聽到敲門聲,停下圍棋打譜,抬頭說道:“進來?!?/p>
是那位借住在宅院里邊的老車夫。
老人站在略顯陰暗的書房門口,緩緩道:“茅小冬已經(jīng)帶著一個叫陳平安的年輕人,離開了書院?!?/p>
“他們不是嚷著誓殺文妖茅小冬嗎,只管殺去好了?!?/p>
章埭面無表情道:“你讓書院里邊的內(nèi)應找個由頭,讓趙軾和白鹿一起離開書院,找個僻靜地方,打暈了藏匿起來,控制住那頭白鹿后,你切記不要讓看門的元嬰修士梁任思起疑心,只要順利進入書院,動手果斷一點,一定要死一個,死兩個更好?!?/p>
老人點點頭。
章埭猶豫了一下,“我今晚就會離開大隋京城。”
老人微笑道:“做成了這樁事情,公子回到中土神洲,定能鵬程萬里?!?/p>
章埭不置可否。
在老人離開后。
章埭放下手中棋譜,俯瞰著棋局。
縱橫捭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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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瓶洲東南,青鸞國京畿之地的邊緣,一處名聲不顯的私人宅邸。
作為大驪綠波亭諜子頭目之一的年輕人,臉色陰沉。
堂上眾人身份各異,都是青鸞國官場、文壇的筆刀高手,當然更是被大驪王朝拉攏的心腹。
李寶箴看著地面,手指旋轉一口茶水都沒有喝的茶杯。
眾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
他們之所以匯聚在此,是做一件事。
將青鸞國的斯文宗主、文壇領袖,那位已經(jīng)歸隱獅子園的老侍郎柳敬亭,憑借一支支筆,將柳敬亭打入泥濘中去,要讓此人萬劫不復,再難對那些倉皇遷徙的南渡衣冠們形成凝聚力。青鸞國依舊需要一座文風茂茂的士林,但是不需要一枝獨秀的柳敬亭。
只要柳敬亭的名聲毀于一旦,那些衣冠大族就會分崩離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