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劍仙與岳青、米祜關(guān)系極好,當(dāng)時左右問劍岳青,他是那出城勸架的劍仙之一。
陳平安朝那劍仙豎起一根中指,然后一咬牙,果斷覆上面皮,躍上了城頭,行走步伐,竟是果真如女子那般婀娜多姿。
然后幫著一群年輕劍修,偷偷摸摸鬼祟出劍。遠處那劍仙先是看得錯愕,隨即大笑不已,對這位原本觀感不佳的文圣一脈讀書人,很是服氣了。
劍仙笑過之后,看著那個血跡微微滲透衣坊法袍的年輕背影,劍仙收斂心神,繼續(xù)為眾多離開城頭的劍修飛劍護陣。
劍仙面朝南方,仔細關(guān)注著每一個戰(zhàn)場細節(jié),同時內(nèi)心深處生出一個念頭,大概只有這樣的年輕人,才能夠是左右的小師弟,能夠讓老大劍仙押重注。
才能夠與寧姚般配。
夏日炎炎,風(fēng)雪路遠
初日照高城。
疊嶂,董畫符,范大澈,選擇了后撤。
寧姚,陳三秋,晏啄繼續(xù)留在原地。
陳平安返回他們這邊,換上了一張中年漢子的面皮,先幫著陳三秋、晏啄盯著點戰(zhàn)場形勢,偶爾開口提醒一句。
相較于必須言之精準(zhǔn)的范大澈,與陳三秋和晏啄言語,陳平安就要簡明扼要許多,細微處的查漏補缺而已。
更多是一些飛劍軌跡、落腳處選擇的建議,一種快速復(fù)盤,爭取從好變成更好而已。不是喝慣了酒,成了要好朋友,陳平安就會不把這兩位金丹境劍修當(dāng)回事,事實上,陳平安的凝神觀戰(zhàn),觀摩陳三秋和晏啄的出劍,獲得了不少裨益。
然后陳平安就去找范大澈。
范大澈見著了漢子面容的陳平安,有些無奈,跟陳平安敵對,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祖墳不是冒青煙,是滾滾黑煙,棺材本壓不住。
無奈之余,范大澈也很感恩,如果不是陳平安的出現(xiàn),范大澈還要手忙腳亂很久。
陳平安蹲下身,拋給范大澈一壺竹海洞天酒,笑道:“記得念我的好?!?/p>
董畫符說道:“用范大澈的錢,買下的酒水,回頭再拿來送人情給范大澈,我學(xué)到了?!?/p>
陳平安假裝沒聽見,往身上貼了一張黃紙除穢符,幫著祛除那股血腥氣。
疊嶂笑問道:“去別處撿錢了?”
陳平安點頭道:“隨便逛逛。因為擔(dān)心幫倒忙,給人招來暗處某些大妖的注意力,所以沒怎么敢出力?;仡^打算跟劍仙們打個商量,獨自負責(zé)一小段城頭,當(dāng)個誘餌,愿者上鉤。到時候你們誰撤出戰(zhàn)場了,可以過去找我,見識一下大修士的御劍風(fēng)采,記得帶酒,不給白看?!?/p>
董畫符搖頭道:“那我不去?!?/p>
疊嶂笑道:“我也算了?!?/p>
范大澈發(fā)現(xiàn)陳平安望向自己,硬著頭皮說了句實誠話:“我不敢去?!?/p>
陳平安笑瞇瞇道:“大澈啊,人不去,酒可以到嘛,誰還稀罕見到你?!?/p>
疊嶂和董畫符幾乎同時起身,繼續(xù)去往南邊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