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槐湊過去瞥了幾眼,裴錢倒是沒攔著他偷看,李槐問道:“看樣子,咱們離著小米粒的家鄉(xiāng)不遠(yuǎn)了?”
裴錢合上書籍,放回書箱,點頭道:“是不遠(yuǎn)了?!?/p>
李槐問道:“拂蠅酒是仙家酒釀?是要買一壺帶回去,還是當(dāng)禮物送人?”
裴錢笑道:“不是什么仙家酒水,是師父當(dāng)年跟一位高人見了面,在一處市井酒樓喝的酒水,不貴,我可以多買幾壺。”
師父曾經(jīng)說過,關(guān)于人間功德一事,那位高人的一番長遠(yuǎn)謀劃,讓師父多體悟了幾分。
月華山一處神仙洞府門口,一位身穿雪白衣裳的肥胖少年,笑問道:“金風(fēng)姐姐,這就是那伙不知趣的家伙?其中一位,好像與咱們境界相當(dāng),氣息收斂極好,只是瞧著狐媚狐媚的,觀她一身氣息極正,不像是山下拜月煉形的尋常狐魅,莫不是位證道悟真的仙門狐仙?”
來自金光峰的那位女子沒好氣道:“玉露道友,你若是對那狐媚子心動了,不妨出山試探一番?!?/p>
被女子稱呼為“玉露”的肥胖少年搖頭道:“山上煉師,手段多變,機關(guān)百出,說不得是故意誘騙我出山,好切斷我與山根的牽連,伺機搬走月華山,給他們當(dāng)做仙府后花園的賞景假山一般。我可不像金風(fēng)姐姐,牽掛不多,山上兒孫,都需要我照顧,不然淪為寶瓶洲的那處狐國,就太慘了些。”
女子猶豫不決。
真身是那鳴鼓蛙老祖的肥胖少年笑道:“金鳳姐姐這是紅鸞心動?”
女子皺眉道:“先前是突然起了一份道心漣漪,總覺得機緣已至,冥冥之中,好像抓到了一絲破境契機,但是我不敢確定,擔(dān)心福禍相依,我與你差不多,實在是怕極了山上人的心性?!?/p>
肥胖少年正色道:“金風(fēng),那我為你護道一程?金光峰與月華山互為道侶山,你我又各自在此證道煉形,大道根本一體,你要是能夠破境,記得以后同樣幫我護道一回。立下山水誓言就免了,我不信那套,咱倆也不需要。雙方性情如何,最是心知肚明不過了?!?/p>
年輕女子咬牙道:“好,賭一賭!”
少年突然愕然,隨即略帶愧疚,反悔道:“金風(fēng)姐姐,算了算了,我是打死都不敢離開山頭了?!?/p>
金風(fēng)問道:“怎么了?”
玉露指了指自己的眼眸,再以手指敲擊耳朵,苦笑道:“那三人所在地界,終究還是我月華山的地盤,我讓那不是土地公勝似山頭土地的二蛙兒,趴在石縫當(dāng)中,偷看偷聽那邊的動靜,不曾想給那少女瞥了足足三次,一次可以理解為意外,兩次當(dāng)做是提醒,三次怎么都算威脅了吧?那位金丹女子都沒察覺,獨獨被一位純粹武夫發(fā)現(xiàn)了?是不是太古怪了?我招惹得起?”
金風(fēng)知道玉露生性謹(jǐn)慎,也不為難對方,點頭道:“我舍了機緣捷徑,安心修行便是?!?/p>
只是那玉露又改口,“說不定可以嘗試一下。”
金風(fēng)無奈道:“玉露,你到底怎么回事?”
少年雙手使勁搓-捏臉頰,“金風(fēng)姐姐,信我一回!”
裴錢朝某個方向一抱拳,這才繼續(xù)趕路。
李槐好奇問道:“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