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盡頭,命不久矣。
老修士便要人間舊山河,與他一人萬古同悲。
在純粹武夫之間的廝殺之際,一個上五境妖族修士,縮地山河,來到那女子武夫身后,手持一桿長矛,兩頭皆有鋒銳矛頭如長刀。
就要一矛砍掉那女子的頭顱。
至于是否會誤傷自家的九境武夫,得了一樁戰(zhàn)功再說。
就在那年輕女子武夫剛剛身體前傾、同時微斜頭顱之時。
那玉璞境妖族手中一端鋒銳矛尖之上,突兀出現(xiàn)了一個矮小干瘦老者,腳踩矛尖。
白發(fā),紫衣,赤腳。
老人的紫色長袍背后,繪有黑白兩色的陰陽八卦圖案。
腰間懸掛了一枚酒葫蘆,晶瑩剔透,清晰可見里邊的景象,星光點點,如同收攏了一整條天上銀河在酒壺。
骨瘦如柴的老人,剛剛從中土神洲趕來,與那金甲洲飛升境曾經(jīng)有些小恩怨,只是終究來晚了一步。
那個上五境修士再次縮地山河,只是那個矮小老頭竟是如影隨形,還笑問道:“認(rèn)不認(rèn)得我?”
偷襲不成便撤退的玉璞境,這次竟是直接舍了本命鐵矛,瞬間轉(zhuǎn)移山河在數(shù)百里之外,不曾想那根長矛便與老者一起跟著到了新地方。
老人笑道:“不講究啊。死去?!?/p>
一頭玉璞境妖族,當(dāng)場身軀連同金丹元嬰、陰神陽神一同粉碎。
連那糟老頭子到底施展了什么術(shù)法神通,臨終都不曾察覺到絲毫。
那桿鐵矛摔落在地,老人依舊“站在”遠(yuǎn)處,一拍腦袋,略顯歉意道:“忘記你聽不懂我的家鄉(xiāng)方言了,早知道換成浩然天下的大雅言。”
老人瞥了眼其余兩處戰(zhàn)場,看樣子都不用自己摻和。
桐葉洲北端渡口,周密伸出一只手掌,示意崔瀺應(yīng)對。
看似處境不太妙的蕭愻,如今身上所披“法袍”,是那周密故意剝離出來的桐葉、扶搖兩洲的浩然氣運,那左右只管傾力出劍,反正半數(shù)落在文圣身上。可要是不出全力,那就得試試看蕭愻的傾力出劍了。
除此之外,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繡虎你讓那左右瞬間跨洲,那我周密比你手筆略大些許。
金甲洲戰(zhàn)場上,老人驀然大皺眉頭。一個身形拔高至天幕,憂心忡忡望向南邊的扶搖洲。
這個老人,他叫于玄。
或者可以說為“符箓于玄”。
就像提及詩仙必是那位最得意,提及武神必是大端王朝的女子裴杯,提及狗日的必然是某人。
亞圣一脈陳淳安,獨占醇儒。龍虎山大天師,獨占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