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狷夫喝了一口酒,“有機會一定要與他請教請教。輸棋是肯定的,只希望輸?shù)貌灰y堪?!?/p>
裴錢對什么許白許仙就更不感興趣了,所以說道:“我只見過符箓于玄老前輩,確實很仙?!?/p>
詩家白仙,詞宗蘇仙,符箓于仙。
象棋許仙?
裴錢突然咧嘴一笑,“在溪姐姐,如果,我是說如果啊,我是你們郁家老祖,就將那一百多顆黑白棋子偷偷藏起來,銘刻上下棋修士的名字。既能珍藏,又很值錢。”
郁狷夫眼神古怪。
裴錢問道:“已經(jīng)這么做了?”
郁狷夫嘆了口氣,“咱倆換個身份就好了?!?/p>
裴錢搖頭。
她可舍不得換。
等到林君璧和郁清卿下完一局棋,耗費了將近半個時辰,還要復(fù)盤。
事先問過郁狷夫,得到許可后,裴錢就帶著寶瓶姐姐一起閑逛起來。
走遠后,李寶瓶揉了揉裴錢的腦袋,說道:“跟朋友相處,不用那么拘謹?!?/p>
裴錢想了想,點點頭,“聽寶瓶姐姐的?!?/p>
李寶瓶繼續(xù)說道:“你剛剛從金甲洲戰(zhàn)場回來,下意識繃著心弦,也很正常,不過你不能一直這樣。當(dāng)年小師叔帶著我們遠游,偶爾都會偷個懶,何況是你這個當(dāng)?shù)茏拥摹!?/p>
裴錢悶悶道:“師父就算偷懶,也是為了攢氣力和心氣,不一樣的?!?/p>
李寶瓶笑著沒說話。
老秀才突然現(xiàn)身,身邊多了個頭戴虎頭帽的小孩子,老秀才大笑不已,與那孩子介紹說道:“可以喊寶瓶姐姐,裴姐姐?!?/p>
孩子斜眼老秀才,老秀才立即悻悻然道:“喝高了喝高了,怪不得我,郁老兒別的不說,這珍藏多年的酒水,真是很夠勁?!?/p>
然后老秀才遞給裴錢一把小巧玲瓏的竹黃裁紙刀,詩篇銘文,刻滿正反兩面,笑道:“裴錢,這是那位郁前輩補上的見面禮,收下吧,客氣啥,長者賜莫要辭嘛。是件咫尺物,對于郁前輩來說,就是九牛一毛,落魄山的一粒瓜子,只管收下,不然郁老兒肯定要急眼?!?/p>
裴錢剛要說話,給李寶瓶扯了扯袖子,裴錢便撓撓頭,接過那把珍貴異常的裁紙刀,確實有些家當(dāng),沒有咫尺物的話,都要頭疼怎么帶回家去。總不能一直欠著在溪姐姐的那件咫尺物,說好了離開金甲洲就還她的。
然后老秀才說要離開一趟,要去穗山。
從頭到尾,老秀才都沒說那個頭戴虎頭帽的小孩子,姓甚名甚。
老秀才一走,李寶瓶和裴錢也各自離開郁家。
李寶瓶要返回學(xué)宮,山崖書院學(xué)子目前在那邊求學(xué),裴錢則遠游多年終于返鄉(xiāng)。不過要先跨洲去往皚皚洲,再繞路去往北俱蘆洲,才能返回寶瓶洲。
李寶瓶將那把狹刀交給裴錢,腰間只懸一枚養(yǎng)劍葫,紅衣牽馬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