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到好像這輩子的苦頭都吃完了。
崔爺爺走后,裴錢獨自一路跨洲遠游,哪怕是在那金甲洲戰(zhàn)場,不管如何廝殺慘烈,裴錢其實都沒覺得如何煎熬。
裴錢收回視線后,問道:“老廚子,崔爺爺也算遠游去了,對吧?”
朱斂嘆了口氣,“大概如此?!?/p>
突然有顆腦袋從崖畔探出,從眼角各自擠出一粒淚花兒,然后仰頭悲憤道:“那美若天仙不黑炭的家伙,你速速還我可敬可愛的大師姐!”
小米粒打了個激靈,一下子給吵醒過來,一臉茫然,“裴錢裴錢,我咋個聽見大白鵝的聲音了?”
裴錢笑道:“沒有的事?!?/p>
那只大白鵝方才給裴錢一腳踹下了懸崖。
崔東山趴在一朵不知從哪來的白云床褥上,緩緩升空,鳧水劃船而至,嬉笑道:“大師姐,小米粒,老廚子,想不想我啊?!?/p>
小米粒坐直身體,雙手合掌,喃喃道:“好夢好夢,我再打個盹兒。”
崔東山蹲在裴錢身邊,肩頭一高一低,使勁后仰看著裴錢,“大師姐,你咋個回事嘛,都比小師兄個兒高了?!?/p>
小米粒立即睜開眼睛,起身跑到崔東山身邊,站在一旁,伸手比劃了一下雙方個頭,哈哈大笑道:“一連串的哦豁,大白鵝真是你啊,慘兮兮,從個兒
仰天大笑,夫復何言
中土穗山。
坐在臺階上的金甲神人突然站起身,神色肅穆,與來者抱拳致敬。
能夠讓穗山大神如此由衷禮敬之人,當然不是那個賊眉鼠眼笑嘻嘻的老秀才,而是老秀才身旁那……白也,如今成了一個頭戴虎頭帽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