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還有南婆娑洲的醇儒陳淳安,也都是走在這條大道上。
此外就是劍修,比如最早身為王座大妖第三高位的大髯豪俠劉叉,在大海之上,歸墟之畔,這位原本已經(jīng)躋身十四境的劍修,結(jié)果被陳淳安拼了性命不要,硬生生將其從十四境打回飛升境,這才使得劉叉無法重返蠻荒天下,反而被文廟拘押在了功德林。
上任隱官蕭愻叛出劍氣長城,在蠻荒天下那座英靈殿,走了一條捷徑,雖然她就此合道十四境,卻是屬于地利,無形中失去了一位劍修原本的最大依仗,那就是一份天地?zé)o拘的大自由。
這也是為何蕭愻哪怕已經(jīng)高出一境,在那天外戰(zhàn)場,卻始終無法與左右分出生死的根源所在,更是左右為何一定要攔截蕭愻重返蠻荒天下的癥結(jié)所在。
姜尚真問道:“崔老弟,越看越嚇人,怎么說?”
崔東山一本正經(jīng)道:“你臉皮厚些,快點與吳大宮主求饒,周首席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嗎?口口聲聲隨我們折騰,吳大宮主才是最沒閑著的那個,面對這樣的強(qiáng)敵,既然斗力斗智都斗不過,那就服個軟,只能認(rèn)輸了!”
吳霜降會心一笑。
在青冥天下的道官之間,曾經(jīng)流傳著一句膾炙人口的金科玉律,以下五境修士面對中五境的道心,再用上五境修士的術(shù)法神通對敵,意外就小了。
吳霜降依舊一手負(fù)后,一手打了個響指。
身邊飛旋有三把本命飛劍,籠中雀,井中月,一截柳葉。
當(dāng)然都是仿劍。
但是崔東山和姜尚真,可都不覺得北俱蘆洲恨劍山的仿劍,能夠與這三把媲美。
崔東山一語道破天機(jī):“幸好只能支撐一炷香功夫?!?/p>
姜尚真眼神哀怨道:“山主的甩手掌柜,十分未卜先知了?!?/p>
吳霜降以指尖抵住那把“籠中雀”仿劍,微笑道:“那就請君與我同游鸛雀樓?”
剎那之間,天地景象渾然一變。
有一座高樓矗立在大江畔,正是青冥天下歲除宮的形勝之地,鸛雀樓。
吳霜降一揮袖,井中月仿劍一閃而逝,一條大江的江水隨之抬升,如雨云倒懸大地,最終落雨天幕,無數(shù)雨滴激射而起,每一滴雨水皆飛劍,飛劍數(shù)目以百萬計。
懸空而立的崔東山,手中綠竹杖重重一敲,微笑道:“往古來今謂之宙,那就今去往古,蹚水上游抓條大魚,給我回去!”
儒家圣賢的口含天憲,光陰長河隨之逆流倒轉(zhuǎn)。
三人就此重返真正的籠中雀小天地。
事實上,兩次光陰流水,經(jīng)過吳霜降身邊的時候,都繞道而行。
崔東山擺出一個純粹多余的金雞獨立,一手高舉,掌心托起先前的白日,一手以行山杖指向那吳霜降,“四方上下謂之宇,晚輩就教教吳宮主何謂小天地!”
事實上,在崔東山擺出那個滑稽姿勢之前,天地已成。
吳霜降將那三把仿劍都收入袖中,看架勢,竟是要拿來煉虛為實。
吳霜降第一次挪步,一步跨出,身后天相與真身重疊,原地現(xiàn)出一尊巍峨法相,高達(dá)千萬丈,相較于化外天魔在條目城的頂天立地一幕,要更夸張,簡直就要撐開崔東山的一座天地天幕,跨出第二步之時,法相單手撐天,一臂橫掃,原本穩(wěn)固天地頓時氣象混亂,出現(xiàn)了無數(shù)條道法洪流,每一道絲絲縷縷,都大如決堤的洶涌江河,激蕩天地間,一座天地立即響起一陣細(xì)微的絲帛撕裂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