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師趙搖光在摩拳擦掌。
傅噤依舊面無表情,不過伸手輕拍了一下那枚養(yǎng)劍葫。
相對而言,唯有曹慈神色最淡然。
不愧是那場青白之爭的白衣曹。
姜尚真最后笑呵呵抱拳,“姜某人有幸遇見諸君!”
九人各自與姜尚真還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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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玄在離著落魄山還有十來里的地方,擺了張桌子,因?yàn)檫@邊建造了一座供人歇腳的行亭,白玄不知道從哪里摸來一把紫砂手把壺,龍頭捆竹款式,附庸風(fēng)雅,一個屁大孩子,倒像個精通茶道的賬房老先生,坐在桌后,翹著二郎腿,一邊記賬,一邊悠哉悠哉啜茶。
白玄抬頭瞥了眼行亭外邊,還未見人,就先見著了一只青色袖子,袖子被主人甩得劈啪作響,龍驤虎步生清風(fēng)。
陳靈均大步走入行亭,立即變成雙手負(fù)后,踱步緩行,“哈,這不是白老弟嘛,忙呢?”
白玄坐著不動,笑著抬起雙手,與陳靈均抱拳致意,算是真金白銀的禮數(shù)了,一般人在白玄這邊,根本沒這待遇。
主要是陳靈均懂得多,很能聊,與白玄說了不少浩然天下稀奇古怪的風(fēng)土人情,鄉(xiāng)俗俚語一套一套的,白玄就當(dāng)不花錢聽人說書了,什么神仙下凡問土地,別不把土地爺當(dāng)神仙。什么灶王爺,河伯河婆,五花八門的,反正陳靈均都懂。
陳靈均伸手按住桌面,眼珠子一轉(zhuǎn),笑道:“白老弟,你咋個不找把提梁壺,對嘴喝,更豪氣些?!?/p>
白玄問道:“啥個提梁壺?有講究?”
陳靈均擺擺手,“無須多問,回頭我送你幾把就是了?!?/p>
白玄是個不喜歡愿欠人情的,只是如今囊中羞澀,沒有閑錢,龍困淺灘了,只得說道:“錢先記賬欠著。”
陳靈均手指彎曲,使勁敲打桌面,與白玄瞪眼道:“啥玩意兒?白老弟,你曉不曉得兄弟之間在酒桌上談錢,就跟大半夜fanqiang摸鄰居家媳婦的屁股蛋一樣,不合規(guī)矩!”
“在理在理!”白玄使勁點(diǎn)頭,桌上還有一排清洗干凈的甘草根,被白玄拿來當(dāng)做了碎嘴吃食,就拈起一根,遞給陳靈均。
陳靈均接過那根甘草,嚼在嘴里,隨便翻了翻桌上那本賬簿,問道:“白老弟,你記這些做什么?都是些明擺著當(dāng)不了落魄山弟子的外人?!?/p>
反正如今裴錢不在山上,白玄哈哈大笑道:“呼朋喚友,江湖結(jié)盟啊,到時候大伙兒一擁而上,圍毆裴錢。當(dāng)然了,我這個江湖盟主,做事情會有分寸,提前說好,不許下死手,免得傷和氣?!?/p>
陳靈均聽得目瞪口呆,這個白玄,腦子是不是給裴錢打傻了?
圍毆裴錢?你這不是造孽,是作死???只是再一想,說不定白老弟傻人有傻福?
白玄小聲問道:“景清老哥,那個郭竹酒,就是隱官大人的小弟子,你熟不熟?”
白玄的想法很簡單,既然那只大白鵝說裴錢怕郭竹酒,那么只要郭竹酒怕自己,就算白玄贏過了裴錢。
只要大家都是劍修就好,白玄除了隱官大人,見誰都不怵更不慫。
陳靈均搖搖頭,“見都沒見過,小姑娘還沒來我這邊拜過山頭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