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曦文的目光掠過耳機,垂下眼簾,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聲音里沒有一絲波瀾:“我不聽了?!?/p>
車?yán)飪扇烁糁醒敕鍪趾臀辶值木嚯x,彼此的呼吸聲仿佛在這狹窄的空間中被放大。梁越的目光始終注視著池曦文,他側(cè)過頭,眼神深邃而復(fù)雜,仿佛有話想說,卻又克制著沒開口。這種無聲的凝視讓池曦文有些不自在,他很怕自己陷入回憶里,回憶梁越的好。
就在這時,梁越忽然低聲開口:“那可以聽我說話嗎?!?/p>
池曦文避開梁越的視線,望向窗外,車外的風(fēng)景飛快掠過:“……你想說什么。”
梁越頓了頓:“我沒有追過人,也不知道怎么追,所以每天來接你下班?!?/p>
池曦文從車窗看見梧桐落葉,他淡漠道:“你喜歡追有對象的男生,是嗎?!?/p>
“李夏煜和他爸媽說,你們已經(jīng)分手了,”梁越靠在椅背,側(cè)頭,顯出輪廓分明的下頜線,“我以為你知道。”
池曦文渾身一僵。
梁越:“看來李夏煜沒告訴你,你已經(jīng)恢復(fù)單身了?!?/p>
池曦文還是沒說話,他聯(lián)想到最近李夏煜種種奇怪的舉措,打電話都不敢光明正大,問他和父母的情況,他也只說回家了,說通了,別的就不提了。
梁越語氣平靜:“他和父母說你們已經(jīng)分手,爭取到回家的機會,父親送了他一輛保時捷,為他前段時間吃的苦?!?/p>
梁越看了眼手機導(dǎo)航:“有點堵車,過去要半個小時?!?/p>
池曦文嘴唇抿緊,處于一個無法和他說話的狀態(tài)。
梁越掀起眼簾:“你要給他打個電話,確認(rèn)事實嗎?!?/p>
池曦文當(dāng)然要打,他知道梁越恐怕說的都是真的,可也不是現(xiàn)在,不是在梁越車上。
車上再次陷入寂靜,梁越話少,池曦文則不說話,梁越偶爾提一下過去的事,池曦文忍無可忍,朝他伸手:“耳機借我下?!?/p>
梁越笑了笑,遞給他,告訴他怎么連:“開機按七秒,我?guī)湍氵B,或者從我的手機幫你播放音樂?!?/p>
池曦文說不用,戴上耳機操作,梁越直接按了播放鍵,池曦文聽到耳機里傳來的聲音,抬首看他。梁越:“你很驚訝我知道你喜歡聽什么歌嗎?!?/p>
池曦文閉目,還是沒接話。
半小時后,車抵達法禪寺,寺中收養(yǎng)了幾千只流浪動物,在近郊的園子里有更多,池曦文帶來的貓糧狗糧被搬下車,寺中的僧人對他表示感謝:“池醫(yī)生,寬寬在這邊?!?/p>
池曦文點頭,對僧人介紹梁越:“梁總是來做慈善的,你們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可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