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池曦文趕完代寫論文跑過來找他,梁越就不會再理會池曦文了,關了一下麥克風,頭也不抬地對他說:“去乖乖睡覺?!?/p>
池曦文在他旁邊繞了一會兒,想得到他的關注,但只受到了忽視。池曦文因為犯困了,總是趴在梁越書房的沙發(fā)上睡著。
梁越不太管他,開會中途抬首看一眼時,覺得挺安心。池曦文怕冷,他自己取了毯子蓋著,裹得嚴嚴實實的,睡得像個蠶蛹,不用自己去幫他拿或者抱回床上。
池曦文對他是重度依賴,但梁越那時會希望他能獨立一些,不那么黏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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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燈光下,梁越注視了許久的手機消息。
他靠坐在床上的陰影投射在暗紋墻紙上,一動不動。
半晌,他放下登錄小號的手機,沒有再給熱心腸的池醫(yī)生回復。
翌日晨起。
池曦文拿出手機看,昨晚的那位不方便打字的老人家再沒回復過自己消息。
他有點憂慮。
他非常容易因為這種小事憂慮整日,表面看不出,仍然正常地去上班。
快到中午時,池曦文沒有吃飯,就打車去了梁越家的別墅群。
同時他打電話把午休的李夏煜支開,讓他去某家很難等的新疆餐廳幫自己排隊,等自己外診結束就過去。
然而電話里,李夏煜聲音有點遲疑,說:“好,我現在過去排隊,真煩人,他們家怎么不讓大眾點評取號???看不起我嗎。”
池曦文敏銳地問:“你今天中午本來是不是有什么事?”
李夏煜“嗯”了一聲:“大哥發(fā)消息讓我中午回家一趟?!?/p>
池曦文:“……”
昨晚洗澡時,池曦文就想過會不會在今天出外診時碰上梁越。
萬一碰上了他正好在家,那夏煜也回家怎么辦?
他并不想讓自己和梁越過去的關系,暴露在李夏煜眼前。
池曦文想,倘若梁越在家,那便正好可以和他一次說清楚吧。
盡管這么想著,池曦文仍然控制不住的焦慮,組織著腹稿,腦子里一遍遍浮現梁越看他和李夏煜在一起時的眼神。
池曦文靠在出租車后座椅上,后背冒著虛汗。
下車后,保姆過來開門,給他拿了鞋套,先說要給他額外的車費,然后躊躇道:“球球主人幾分鐘前回來了,球球這會兒在樓上貓窩里,池醫(yī)生,您看……”
她想去把貓抱下樓,但顯然是有點懼怕梁越的。
“沒關系。”池曦文彎腰套上鞋套,平靜地說,“我自己上去就好?!?/p>
“……那行,我跟球球主人說一聲您來了,您先坐一下,喝杯水。”
“嗯?!背仃匚膽暎鬼е?,觀察家里的裝潢和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