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卻為他倒水、守在他身邊。
床頭柜上還放著兩個高腳杯,里面裝著他四年前買的葡萄酒。池曦文就抿了一口,他不能多喝因為要寫論文,怕喝多了失態(tài),梁越那杯已經(jīng)空了。
過了許久,池曦文終于忙完了手頭的工作,伸了個懶腰,起身去洗澡。
梁越看他關(guān)電腦,迅速坐起身問他:“你忙完了么?”
“今天完了,明天再改?!背仃匚倪M了浴室。
浴室的門輕輕關(guān)上,水聲淅淅瀝瀝地響起,浴室簾拉得緊閉,只透光不透人,水聲浮現(xiàn)在梁越的耳畔。
大約十五分鐘左右,池曦文穿著睡衣出來,頭發(fā)濕潤帶水,睡衣是池曦文網(wǎng)購的法蘭絨玉桂狗,梁越挪開空間說:“床我?guī)湍闩昧??!?/p>
池曦文看著他沒說話,然后轉(zhuǎn)身去浴室吹頭發(fā)。
很快,梁越跟著進來,接手池曦文手里的吹風(fēng)機:“我給你吹?!?/p>
池曦文沒有抗拒地松了手,低下頭,梁越手指拿著風(fēng)筒,溫熱的風(fēng)輕輕吹拂著池曦文的頭發(fā)。池曦文垂首顯得格外安靜。梁越專注地替他吹干濕潤的發(fā)絲,指尖劃過他柔軟的發(fā)間,動作極其輕柔。
“還像以前一樣?!绷涸匠雎?。
池曦文聽不見。他微微閉著眼,任由梁越替他忙活,耳邊只有吹風(fēng)機的低鳴聲,蓋住了房間里的一切其他聲音,仿佛全世界都只剩下他們兩人。盡管如此,池曦文卻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砰砰作響。
梁越的動作讓他感覺到一種熟悉的溫柔,他曾無數(shù)次感受到梁越的這種愛,無法抵擋地沉淪在其中。
所以池曦文突然動了動,輕輕地靠向了梁越。溫熱的風(fēng)還在繼續(xù),而池曦文已經(jīng)將頭靠在了他的胸前。
梁越愣了一下,低頭無法看見池曦文的表情,只知道他挨了過來,沐浴露清香順著熱風(fēng)飄到梁越的鼻尖,帶著一點果香的清甜。梁越心底軟化了,手上動作未停,依舊細致地替他吹著發(fā)梢。
池曦文這時什么都聽不見。他想起其實以前梁越也會這樣幫他吹頭發(fā),但只是偶爾,不總是經(jīng)常。池曦文總是為他有時的包容和濃烈溫柔的愛所屈服,當時的每一個瞬間他都覺得梁越愛他,所以他只會越發(fā)深陷、無法自拔。
池曦文大概在他身上靠了一會兒,梁越身上有讓他沒法去抗拒的溫暖氣息,或許是體溫,也或許是別的,隨即他緩緩抬手抱住了梁越的腰。
梁越一下感到非常意外,呼吸都凝固了幾秒。
好像什么都沒變。
他們還是互相愛著對方、熟悉對方,池曦文言語再冷淡,卻還是依賴著他。
頭發(fā)吹干了,梁越單手摟住池曦文,另一只手將風(fēng)筒安置在原位,旋即空出來的手放在控制的后腦勺上,沒有讓他因為聲音的停止而移動。
池曦文很安靜,一動不動的,似乎只是想抱抱。
梁越知道,也只是抱他而不做其他的。
池曦文像個娃娃一樣,聽話、安靜,梁越抱他去床上,暖過的那半邊床又冷了下來,梁越擰開床頭閱讀燈,昏暗的光線將兩人的輪廓映得溫暖柔和。
梁越低著頭嗅聞著池曦文身上的果香味道,聲音沙啞低沉:“寶寶……”他的聲音充滿寵溺與無盡的柔情,心臟仿佛被什么溫暖的東西填滿了。他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抱著池曦文了,久到他自己都快忘了這種心軟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