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分明還打著離開的主意!”
溫雁棠像發(fā)瘋了似的將他鎖在房間里不讓他出門,當他每次據(jù)理力爭地嘗試同溫雁棠協(xié)商的時候,溫雁棠都會用刺耳的尖叫聲拒絕。
他只好不再提起,并保證一段時間內(nèi)不再提起,才得以出了門。
可工作室卻天翻地覆,學徒丟失,訂單缺乏,整個貝雕工作室都陷入了困境。
他一邊面對工作室的各種麻煩,一邊回到家還要頂著溫雁棠那變態(tài)的控制欲,身心俱疲。
直到有一天溫雁棠突然放了口風和他約定,只要他肯協(xié)議結婚,協(xié)議結束便放他自由。
眼看協(xié)議期限將至,溫雁棠蠢蠢欲動的控制欲又占了上風,他在師父的央求下上了檔展示職業(yè)綜藝,按老付的話說,他被罵了個狗血淋頭,當然他毫無察覺。
溫雁棠趁機加碼,要他參加接檔的綜藝。
“如果我去參加了,我怎么知道你不會出爾反爾?!笨粗鴧f(xié)婚后許久不曾找過自己的溫雁棠,賀新衡滿臉不耐煩。
“你敗壞的是賀家的名聲,本來就是你該去處理的事情,不過放心,約定好的事情我不會反悔?!?/p>
溫雁棠現(xiàn)在一定在某處津津有味地翻看著直播的記錄吧。
什么挽回賀家名聲,找出亂放消息的人,這些對她來說都是次要的,她就只是想看賀新衡難受,借機延長協(xié)議,滿足自己變態(tài)的控制欲罷了。
賀新衡放下錘子,起身準備離開,卻被老付猛地拉住。
“新衡啊,對不起啊,連累你了,你別把彈幕說的放心上?!崩细兑贿呎f著,一邊挑著眉觀察賀新衡的反應。
沒等來他一句“我沒放在心上”,只看到他一臉郁悶,老付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了震驚,“你……看得懂他們在說什么?”
賀新衡聞言一臉古怪地看向他,臉上皺起的五官仿佛在說你說的是什么屁話。
老付掩飾地咳了咳,抬手拍上了他的肩膀,“主持人我罵過了,下一回拍攝會換個新人的,節(jié)目組也會幫你發(fā)條動態(tài)澄清,真的抱歉哈,這是我們這邊的問題,沒說明白?!?/p>
賀新衡從鼻腔哼出來個“嗯”,算是回應了,不再講話。
老付當意思傳達到了,“至于雕刻的問題,下一次拍攝就不搞實時直播了,參加一個現(xiàn)場雕刻活動就好,等下一期剪輯出來,有實力網(wǎng)友總會看得見的?!?/p>
說完,老付用力拍了拍賀新衡的背,象征性地順了兩下道:“行吧,回去好好準備,明天就拍,要是實在難受找我喝酒聊聊也行,啊?!?/p>
賀新衡微微點了點頭,沒說什么,抬腿便往門邊走去,路過江樹燝時,卻被江樹燝一拽抓住。
賀新衡偏頭,等著他開口,卻半天都聽不到一個字。
賀新衡心早就沉到谷底了。也是,他們只是協(xié)議婚姻,雙方并不了解對方的情況,往好了說就是搭伙過日子,往普通了說就是住在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
他和江樹燝從來沒有好好聊過,但他對江樹燝有求必應,而在他的印象里,江樹燝也時有時無地關心他,變著法夸他。
還得多虧江樹燝的心聲,要不然他都不知道,江樹燝究竟厭惡了他多久。
他可能真的有病,對于那些惡心的惡意字眼,他會用另一種方式將它們理解成好的。
那在他們相處的這一年間,在他理解不到的時候,江樹燝又對著他說了多少飽含惡意的話。
他以為是在過日子,可對江樹燝來說,他真的就只是一個陌生人吧,還是強行綁著他結婚的陌生人。
“我不會煩你的?!辟R新衡想揚起嘴巴微笑,可眼角的酸澀扯著嘴角,他堪堪苦笑了兩聲,“這一個月,我們好好合作,一個月期限一到,我不會再綁著你?!?/p>
江樹燝似乎想開口,糾結了一番后,只憋出了個音節(jié),“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