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似乎是故意的,拿起賀新衡的草稿,朝直播的攝像頭擺正道:“新衡的設(shè)計我看不大懂,是有什么寓意嗎?”
“屏幕前的大家看得懂嗎?”
沉浸許久的彈幕像突破泥土的新芽一般,瞬間蹭蹭地上漲,瘋狂地嘲笑著這畫得狗屁不通的設(shè)計。
“設(shè)計的什么東西啊,實在不會設(shè)計,旁邊不是有個會的嗎?”
“手藝人不會設(shè)計,說出去笑死人了,手動能力和設(shè)計能力成反比是吧。”
“這手動能力也不行啊,是不是貝雕師啊,不會真是個披虎皮的貓吧。”
“影響不小啊,本來以為他只是利用那女的,看來魂都被勾進(jìn)去了?!?/p>
“只會圍著女人轉(zhuǎn),真可憐?!?/p>
字眼浮沉著從賀新衡的眼底溜走,那三個大字再一次清晰地刻進(jìn)了他的腦海中。
“真可憐?!?/p>
一瞬間,鋪天蓋地的惡意朝他襲來,他看懂了那些瘋狂恥笑他的彈幕。
網(wǎng)友說他畫得像狗屎,說他手動能力不行,說他被江樹燝勾走了魂。
“只會圍著他轉(zhuǎn)……”
賀新衡無意識地低聲重復(fù),卻被一旁的江樹燝聽了進(jìn)去,明顯地怔了一下。
江樹燝:「這下連彈幕都看懂了?我還以為他只能聽懂我說的話?!?/p>
心聲:「好機(jī)會樹燝,開口。」
江樹燝無言:「……」
“嘭”的一聲,江樹燝猛地拍了一把拍桌子,站了起來,眼神狠戾地看著主持人,“這么吵鬧的環(huán)境,怎么可能靜下心來作畫?!?/p>
心聲無語:「江樹燝,不是讓你做這個。」
江樹燝:「火上澆油我做不到,私底下再說吧,這口氣我忍不了?!?/p>
賀新衡看著江樹燝做著和心聲相悖的行為,微微睜大了眼睛。
江樹燝為了他反駁了另一個人!
賀新衡眼底的陰霾瞬間就被清掃而空,什么出軌什么心聲,他只知道老婆為我發(fā)聲。
心聲:「好感度上漲了江樹燝,你干的好事?!?/p>
江樹燝慌張:「什……什么?他怎么心理防線那么低的???」
江樹燝在原地胡亂撓了撓頭發(fā),矛頭一轉(zhuǎn)指向了賀新衡,開起了地圖炮:“你,畫你的……作為一個貝雕師這么容易受干擾,能不能行啊?”
噢!老婆說他容易受干擾,老婆夸他聽得進(jìn)話!老婆關(guān)心他!
賀新衡笑瞇瞇地朝江樹燝點(diǎn)了點(diǎn)頭,靈感上涌,拿起張空白紙,大手一揮,三兩下就畫完了一份新的草稿。
給一旁的江樹燝看得目瞪口呆。
心聲諷刺:「干得好事啊江樹燝?!?/p>